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之后,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山脚下。
五个人一从车里出来就急匆匆往山坡上爬,这些山上都是一些枯草,他们很轻易就发现了我们。
在一边絮叨的老奶奶见来了这么多人赶紧躲到了一边,若是生人太多阳气聚集,鬼物也会害怕,棺材里躺着的阴魂还在不停发出号叫,剥皮砍肉的痛苦实打实地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重演。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这来了?”
急匆匆赶来的村干部看见我们这有四个人,立马开始询问,其他人则是去看被刨开的坟堆。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天杀的,驰文你在电话里没讲清楚。”
“安生伯伯这件事是德文哥做的。”
王驰文瞥了王德文一眼。
“这怎么可能,王德文,你挖自己老爹的坟圈子?”
王安生对着王德文劈头盖脸一顿骂,其实一来就能很快辨清楚局势,他只不过还会例行询问了几句。
王德文并没有说话,一双阴翳逼人的眼在王驰文脸上逡巡,旁人的问话他就仿佛没有听到。
那名叫王安生的村干部见王德文不理他,自己上前两步查看坟里的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打开手电筒人都给他吓傻了,其他已经看过的人则是到一边窃窃私语,个个面色难看,村子里出了这种事情,这些村干部指不定要被怎么说,还有就是这王德文砍自己老爹的尸体,肯定是要坐牢的。
要说这里面最膈应的还是王驰文,整整吃了一个月死人肉。
“报警,这件事必须报警!”
王安生怒吼出声,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他上前就给王德文抡了两个大耳瓜子。
“真是伤风败俗,志才平时把你当个宝贝一样,吃的喝的从来不少你一口,要什么给什么,讨婆娘十几万彩礼也给了,要房子要车子也给了,老了对他不好就算了,现在人死了你还要挖坟掘墓,我们村子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我头偏了偏,看着都感觉疼。
王德文用舌头抵了抵被打的地方,“安生伯,你也不用讲这么多,事情发生了该那么办就那么办,我没得话讲。”
“诶,还你没得话讲,该爬起来讲话的是你老爹好不,死了都不得安生,被自己疼了一辈子的儿子砍骨头,怕不是上辈子造了孽。”
“安生,话不能这么说。”
一听王安生说的话有些出格,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长者立马出声制止。
“小驰,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要不说人老还是精一点,我和金逸一直没说话,却没躲过老者的观察。
“潘爷爷,这事讲起我就难受了。”
没和我们交谈,王驰文直接用起了方言,仔细听还是能听懂。
“我觉得自己不对劲,一回来之后各种倒霉走背运,晚上睡觉也不安心,天天做梦有的老东西凶巴巴盯到我,于是我就去庙里求佛那些,找了好多种方法,钱也花了蛮多,然后去沙市找到两个能人,这两个是有真本事的,”说着,王驰文朝他们介绍我们,“我在路上撞了车,多亏他们救了我,还喊来一个带着黑墨镜的保镖,那身板简直了,身上肌肉比我脑阔都大,他们一来就发现我家里不对劲,今天晚上喊他们吃饭的时候一眼就 发现了不对劲,仔细一看,我特么吃了一个月死人肉。”
王驰文苦着脸,“那肉里面还有蛆,臭的要死,呕......”
“呕.......两个先生有本事找来这里,一看就是德文在砍他老爹的骨头,我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肉哈是志才叔叔的肉,呕......”
王驰文说着说着就蹲在地上开始吐,只不过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巴巴难受。
众人听了他说的话,脸色都很难看。
有些人有打电话叫了些人来,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多叫点人来商量,这是村子里人们普遍的想法,一有事情就叫人,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商量着来。
“你吃了一个月的肉都没发现啊?”
王安生问出自己的疑点。
“他被鬼迷眼了。”我解释道。
“小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他朝我点了点头,这才问道。
“真的,不然他能看不出来是生肉啊,还是我们破了障眼法他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哎呦,老早就叫你不要住那栋房子里,那附近都没得人住,那房子肯定被鬼盯上了的。”
王驰文面色难看,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阵摩托车的哒哒声和小汽车轰鸣,不少人都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我数了数,足足十几个人,年轻的,年长的都有。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把我们都喊来。”
有些人在提醒下带来了铁锹和锄头,一个老妇人则是带着一筐纸钱和香烛,想来是听说要到坟山上来,特意带着的。
“你们仔细看看,这德文小子挖自己老子的坟,肉全砍了。”
众人把手电筒往棺材上照射,里面森森的白骨反着光,里面破碎的衣物和血迹还有不少蠕动的虫子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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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狠人,这么臭都能下去。”
“怕是心肝被狗吃了,搞出这么的事情来。”
“该讲不讲,志才真是倒霉,死了都被不孝子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