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歪头想了想,那个画面蛮有意思。
“我要跑得最快的那一个……”
“好……岁晚想要哪个,咱们就买哪个。”
沈长戈挎上刀,又去装银子,吴岁晚却等得不耐烦了,拽着他就走。
“说干啥就干啥,痛快一点。”
“哎哎……再着急也得带足银子,没有钱,还想买东西?若是在别人地盘上耍霸王,咱们连家都回不得。”
沈长戈无奈,示意三宝带足银子带好人手,自己先随着吴岁晚出门找马。
“买卖是可以谈的,我最懂做买卖了。没有我谈不成的生意,省不了的银子,也没有我买不了的东西。”
吴岁晚跨上马,勒着缰绳,没有着急出发,而是在原地徘徊思考了一会儿。
“我记得我小时候很穷的,要一文钱一文钱的攒。但我也记得,我有很多银子,一出手就是几百上千两。究竟哪个是做梦呢?”
吴岁晚的两只眼睛黑白分明,像幼儿的眼眸一样清透无邪,直直凝望沈长戈,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应该有二十多日了,这是吴岁晚自发病之后,第一次认真与他对视。
“岁晚,所有好的都不是梦,坏的才是梦。”
“这样啊!”
吴岁晚转开头,驾马前行,咕哝道:“那我以后要记得,每天睡觉之前告诉自己,少做梦。”
踏入东元境内,便感觉一片空旷。
东元地广人稀,百姓以游牧为生,四处散居。与大靖相邻的最大一座城名为黑云,却还没有大靖边关一个小镇显气派。
但是,东元就比大靖穷吗?不见得。
小主,
只能说东元百姓的生活简单,简单到单一。
一年有六七个月需要穿着棉袄,草地里开垦不出良田,西北风乱刮的季节,除了牛羊,就是冰和雪。
再往南边瞧瞧,五谷杂粮,绫罗绸缎,外加风和日丽,谁瞅谁闹心。
如果赶上天灾,牛羊接连冻死,也只有跨战马,挥大刀,杀到南边,抢掠一番,找找心理平衡了。
其实,正常的贸易往来,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也是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你瞧黑云城街面上也有很多大靖装饰的男女老少,正在谈买卖。
我用半袋谷子换你一张貂皮。你用一桶羊奶换我两条绣花帕子。
你缺的我有,我缺的你有。价钱谈得好,我们大家的日子都能好。
可是,为什么要你打我,我打你呢?
唯一的解释,东元的帝皇不是一个老实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