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是夫君不好……我有很多怪癖,晚上睡觉不老实,怕扰了你……惹你嫌弃呢!”
吴岁晚假装没有察觉到夫君的为难,挽过他的胳膊,转到他眼前,抬脸仰望,可怜兮兮道:“夫君,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这院子不是咱们家……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未轻煦眸光幽暗,张了张嘴,一时无声。
他想说让小水心进内室陪你睡,想说再多派几个婆子守夜,想说屋子外有很多侍卫……
千万个理由,都没能压住心底的渴望,终是轻轻回了一声:“……好!”
“啊……夫君,你真好……”
吴岁晚做惊喜状,搂过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
虽是蜻蜓点水,却仿佛藏着无尽的力量,足够把男人亲懵了,两眼一抹黑,被女人扯着袖子,飘进了屋子里。
山里的夏和城里的夏不一样,天更高,地更远,气温更凉爽。
尤其半夜下起了小雨,凉意更甚。
未轻煦衣着整齐,腰间围着薄被,斜靠在床榻外侧。
吴岁晚善解人意,离她的夫君远远的,隔着一肘距离,老老实实躺在床榻里侧。
“夫君,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我蛮好奇的……”
未轻煦笑问:“好奇什么?”
“嘿嘿……”
吴岁晚平躺着,把被子拽到胸口,眼睛盯着帐顶,稍显扭捏道:“你也知道,我从前在乡下,见过的男人都是粗野山夫。偶尔遇着一个书生,表面和气,说话咬文嚼字,没人的时候也会骂娘。可是,像夫君这样,家里家外,人前人后,每时每刻都表里如一、如玉如风的男人,我还真是没见过。我就好奇呀!夫君是被管束成翩翩君子的,还是从小性子就是这般文文静静,像大姑娘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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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未轻煦松开攥被子的手,慢慢移动,握住吴岁晚放在身侧的手。
“我小时候啊……和现在一样的,安安静静读书,整日混在学堂,药铺……”
说起来,他的年少时光,除了哄韩婵,还是哄韩婵。
那些疯孩子调皮捣蛋的事儿,他都没干过,因为不得机会。
严厉的父亲,古板的母亲,不着调的祖母,天性里的喜静不喜动。
大多数时候,小小未轻煦是学堂药铺两头跑,挤出来的点点空隙都给了韩婵。
说来真可怜,没有放肆过,自以为开怀过,谁知忙到最后,唯一的快乐也跑了。
往前二十多年,实实在在的“白活”!
未轻煦把韩婵从脑子里摘出去,把不相干的女人从他的回忆里扔出去,和他的妻子细说他的曾经。
“未家到我这一辈儿,已是四代单传,我父母成亲两载才生了我。最难的就是我母亲,日日都要看我祖母的脸色过活。”
“父亲知道母亲生了男孩儿,是很高兴的,因他心疼母亲,只打算让她生一胎。一举得男,既全了孝道,也随了私心,能不高兴吗?”
“只是我祖母那个人很是难缠,见不得儿媳妇的日子好过。因她年轻时不得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