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太被激起了脾气:“我祖上代代出神医,皇帝病了,想请都请不到。我会走路了就认药材,会说话了就背医书,继承了几代人的本领,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这样啊!”
吴岁晚摆出半信半疑的姿态:“那我有几个小问题,请您来解答一番。我看您说的好不好?您若是能把我教会了,我就认您是当代神医,比您的先辈都厉害!”
余夕真哈哈笑:“你个小机灵鬼,在这儿等着我呢!”
娘两个手挽手进了药房,嘀嘀咕咕了好一阵,余夕真由衷夸一句:“岁晚真聪明!”
收了这个徒弟一点都不亏,不仅因为她的脑子机灵活泛,光是一股子认真勤快的劲头,就是一块难得的好材料,哪个师父不喜欢?
未轻煦回来时,余夕真正带着她的外甥媳妇儿认药材,围着药匣子挑拣赏玩,就像在首饰铺子里挑选金银珠宝。
未府的药房连着书房,却没有书房一半大。当初搬进新宅院来,未轻煦也不过因着前二十年的热爱与习惯,不设个药房,心里不得劲儿。便依照未家旧府的布局,也在书房旁设立个小药房,存了些难得的药材,摆着好看而已。
如今,未夫人醉心医术,未大夫再看这小巴巴的药房,真是一百个不顺眼。
开春时节,吩咐下面的人动工扩建一下吧!
“哎?夫君回来啦!怎么不出声?”
吴岁晚学得认真,一偏头,眼角余光就看见未轻煦靠在书房和药房的过道门边,笑望着她。
“夫君,冷不冷啊?饿了吧?”
吴岁晚迎过来,帮男人脱掉斗篷,又捋了捋头发,柔声交代道:“你陪着真姨去饭厅说说话,稍等一会儿。今日过节,我去多加一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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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吧!”
未轻煦的目光粘着吴岁晚跨出房门的背影,笑得甜蜜蜜、贱兮兮,不成想后脑勺被一通暴击。
“臭小子,你干的好事儿!”
余夕真打完未轻煦的脑袋,又去扯他的耳朵,低声骂道:“我一进府门,小水心就和我告状,把你那些鸡鸣狗盗的行径都对我说了,你也真好意思!”
“哎呀……真姨,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叫鸡鸣狗盗呀?你不是让我补偿她吗?我觉得我干的事儿挺好。”
未轻煦躲开余夕真的揪扯,急声辩解:“您看她现在过得多好,不疯不傻,学医做菜,忙着乐着,要多好,有多好。”
“哦呦……”
余夕真掐着腰,忧虑道:“那也是在骗人呢,你能骗她一辈子吗?若是哪天想起来,她又是什么心情啊?”
“真姨不要那么操心!”
未轻煦揽过小老太太的肩膀,带着她往饭厅而行。
“你说岁晚那时崩溃发疯,不就是因为她从前过的不好,怎么努力也不见好吗?我现在给她安定的生活,教她存世的手艺,让她对余生抱有希望,就是我对她的补偿。以后她想起来什么,也不打紧。您也不瞧瞧她是个怎样的女人,那副淳厚坚韧的心性,乃是女子中的翘楚,我相信她会挺过去的!”
哦……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余夕真耸了耸肩膀,依然不满:“那骗人也是不对的,你谎话连篇,占她便宜就是不对的。”
未轻煦苦笑:“真姨说傻话呢!我倒是有占便宜的心,可是……一个身残之人,能占她什么便宜呢?”
余夕真一听这话,如鲠在喉,难受得紧,一时无言。
未轻煦却不在意,接着问道:“真姨,你说……若是娘亲活着,有岁晚这样的儿媳妇陪在身边,她会不会很高兴?”
余夕真眼睛一酸,斥责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未轻煦的笑容飘忽,自顾自低声说道:“我知道的,娘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