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轻煦和小凳子也是不敢说话,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期待着,好奇着,忐忑着,接下来怎么演?
“呵呵……”
吴岁晚的怔愣最短暂,比起他人的各怀鬼胎,她不过是没想到韩妹妹的容貌如此出色而已。
“这位就是我夫君的异姓妹妹……韩小姐吧?”
吴岁晚缓步上前,笑意盈盈:“我是这宅子的女主子,是你的未家嫂子。韩妹妹既是住在家里,怎地不早来串门,是不是怪我这嫂子待客不周啊?”
“啊…唔啊……喂嗬嗬……咿呀……”
韩婵站在原地,气得全身颤抖,嘴唇张张合合,骂吴岁晚是淫娃荡妇,骂她和未轻煦是奸夫淫妇,骂她人尽可夫,不得好死……
骂了半天,只发出一阵怪声鬼调,吴岁晚没有收到半分伤害,好端端地立到她跟前,一口一个嫂子戳她心窝子。
“好妹妹别急,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嫂子不介意的。”
吴岁晚原本还好奇,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往花园一站,开败的花朵都快缓过气来了,哪里会有残疾呢?
猜来猜去,一听她说话,立即明白了,韩小姐是个半语子,实实在在的哑巴花儿。
对付她,好像也没有多难呢!
“啊喂嗬……”
韩天仙脸色漆黑,冷汗津津,小狗子一样哇哇乱喊。
你瞧一步之遥的乡下女人,穿着绫罗绸缎,头戴金银玉器,周身流光溢彩,一脸得意地说着主子,嫂子,未家夫人……
这一切明明都是她韩婵的。
姓吴的丑八怪鸠占鹊巢,偷了她的男人,富贵,地位,名分,还大张旗鼓来她面前炫耀。
“啊……”
韩婵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气血冲头,便失了理智,把小凳子的告诫抛之脑后,亮出五齿挠子就朝吴岁晚的脸上招呼。
只是小凳子和未轻煦不是吃素的,韩婵伸手快,他们出手更快。
凉风骤起,小凳子一个大巴掌抡过去,韩婵的下巴剧痛,仰面摔倒。
落叶漂浮,未轻煦揽过吴岁晚的腰身,又将她的头护在胸前,柔声安慰:“岁晚不怕,夫君在呢!”
“哎呦……吓死我啦!”
吴岁晚伏在“夫君”怀里,轻轻抚着胸口,一脸惊恐又满眼崇拜的仰望男人,低声娇语:“幸好夫君在……有你真好……岁晚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呢!”
“夫君早就说过,她是个疯子……”
未轻煦抚摸吴岁晚的后背,关心道:“岁晚没吓着吧?”
“没事的……”
吴岁晚的小手抓着男人衣襟,缩着肩膀,强装镇定的样子,弱弱道:“哎……夫君不会嫌弃岁晚胆子小吧?”
未轻煦叹息:“怎么会呢?”
吴岁晚眉目舒展,欢喜道:“夫君你真好,外祖母从前就说我有福气。我还想呢!我的福气在哪里?今日才知道,福气就在眼前,就是夫君你呀!”
“哈哈……”
未轻煦收拢双臂,把小女人抱紧,轻轻悠荡,开怀大笑:“岁晚真是个宝贝,一天一个样儿,一会儿一个惊喜,夫君爱不过来啦!”
吴岁晚娇羞无限,埋首于男人的臂弯里,没有接话,眼睛却转向韩婵,隐隐约约的挑衅。
不知何时,草乌和川乌进了园子,合力将韩婵压伏于地。
美人的脸贴着尘土与枯草,费劲巴力才能掀开眼皮,凑巧接收到了吴岁晚眼神里的不善,立即“唔啊”嘶喊,恨不能立即挣脱桎梏,抄起大刀,砍了眼前一对狗男女。
面对韩婵眼中的恨意,吴岁晚嘴角微翘,又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心有余悸道:“我一见韩妹妹便惊为天人,这容貌可不是一般男人配得上的。原想着她与夫君青梅竹马,又曾经定过亲,感情是不一般的。现在她落了难,没有别的亲人。就是由我做主,把韩妹妹给夫君收房做个小妾,全了你们儿时的情谊,也没什么的。谁成想,岁晚有容人之量,韩妹妹却是样样配不上。做个屋里人,都是委屈了夫君呢!”
做个通房都不配吗?未轻煦再次不顾形象,拍着女人的肩膀,咧嘴大笑:“哈哈……岁晚真是难得的贤妻,夫君有你一个就够了!”
“本来就是嘛!”
吴岁晚的眼睛冷光阵阵,瞥向地面上挣扎鬼叫的韩婵,娇嗔道:“我夫君可是玉树临风、前程似锦的有为青年。就是养个通房丫头,也该德才兼备,出身清白。那种空有美貌,无才无德也不干净的女人,就是配不上我夫君啊!若是夫君心软将就,岁晚可是会心疼呢!”
一通娇言软语,让在场几人如沐春风,心肝脾胃肾都像在温水里泡过一遍似的,舒服极了,无不笑意灿烂。
只有韩婵舒服大劲儿了,翻着白眼,浑身抽搐。
草乌和川乌松了手,让韩美人在草地上翻身乱滚,口吐白沫。
小凳子上前,瞄了一眼,惊呼道:“哎呦……韩小姐气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