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凭什么对她在外面找男人的事情不依不饶?
韩婵越想越气,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打未轻煦,只是膝盖还没有离开地面,就被一脚踹了回去。
“啊……”
韩婵不服,再次爬起来,又一次被踹翻。
草乌扭住她的双臂,川乌压制她的双腿,韩美人动弹不得,索性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咒骂:“未轻煦,你个臭鸡蛋、死太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还惦记着玩女人。你究竟和哪个贱货勾搭上了,你偷着快活就行了,凭什么回来糟践我啊?怎么就许你找女人,不许我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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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乌想要堵住女人的嘴,却被未轻煦摇头制止,仿佛韩婵不是在撒泼骂人,而是在为他唱情歌。
“让她吵嚷,尽情地吵嚷,以后再想这么痛快地说话……难啦!”
未轻煦重新坐回椅子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斜靠着。同时双眼脉脉含情,望着地面上疯狂叫喊的女人,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一副听大戏似的悠哉模样。
“未轻煦,你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外面的男人待我如珠似宝,我都没有贪恋不返。为了你,我舍下他们的好,你却揪住我和沈长戈的那点破事不放,整日变着法子折磨我……”
“我们从小在一处长大,哥哥妹妹叫着,两家长辈爱护着,我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你。姓未的死太监,你就是个伪君子,装深情,骗小女孩儿。也就打量着我从前不懂男人,可着劲的祸害我。若不是被你的甜言蜜语所哄骗,凭我的才貌,轻轻松松就能找一个比你强百倍的男人!”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以为在皇帝跟前得脸,你就是个人物了。我看你还能风光几年?你个不知香臭,没有良心的,枉费我对你一片痴情。在外面两年多,日子过好过坏,我都时时刻刻挂念着你。你却把原配发妻抛到九霄云外,背着我搞女人。”
“究竟是哪个骚狐狸勾了你,或是你犯贱勾引了谁家的娘们,你把那些骚货都养在哪处啦?”
“你个负心汉,该遭天谴的王八蛋,在外养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原配吗?我回来好好过日子,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人待。若不是我心性坚强,早就被你折磨得疯了死了。你对得起我们少年夫妻的情谊吗?你对得起死去的韩家人对你的托付吗?”
“现在想起与你结发,说的那些情话,我就恶心地想吐。不知道你在外面风流了多久,是不是染了一身脏病……”
韩婵的叫嚷声响彻在宽敞的屋子里,一个女人的厚重委屈和彻骨恨意,一波一波地回旋着。
草乌和川乌目瞪口呆,连门外候着的婆子都呲牙咧嘴。
他们总算懂得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不怕狠的,不怕坏的,也不怕厉害的,就怕那嘴巴歪歪不讲理的。
未轻煦的笑容也差点挂不住,不自觉地坐直身形,低低感慨道:“没救喽!像你这种人,只能一刀砍杀,重新投胎,当猪狗牛羊去。若不然,谁也治不了你。普渡众生的佛祖见了你,都脑袋疼啊!”
韩婵犹不解气,骂没了词儿,就趴在地上放赖,不停地尖叫:“啊……你对不起我……啊……你得补偿我……啊……你不许找别的女人,谁也不能取代我……啊……我不服……我为你受了那么多苦……啊……”
满屋子人皆是沉默,任由韩美人打滚儿撒泼,直到一个婆子提着一壶开水进门。
“公子……水烧好了!”
“嗯……”
未轻煦起身,掸掸袍子,叹了一口气:“小心着点,不要伤了婵儿的脸!”
婆子躬身应是,草乌和川乌抓过韩婵……
此处省略差不多二百字……嗯嗯……
半刻钟后,未轻煦迈过门槛,又想起一事,回头笑道:“往后几日吃不了东西,那药丸子也停了吧!”
夜色阑珊,未家老宅恢复宁静,未家新宅里的吴岁晚翻了个身,嘴巴里嘟嘟囔囔,梦里也在背医书。
日子温馨,如常过了半个月,余夕真捎信回来,春善堂的事务没有了结。她已经从青松镇转去了更远的白桦镇,下个月能不能回来,也说不准呢!
朝廷里没有新鲜事,只有东元传来国书,拓跋武平的庶妹,四公主娟妍将于今年腊月随使团来大靖游玩。
前些日子刚到东元探听口风,问了一声有没有意嫁女儿。人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说我女儿想到你家玩两天。
什么意思呢?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玩两天是要看看未来婆家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前途?
还是瞧瞧她嫁进来能不能当家做主,一手遮天?
谁知道呢?
拓跋武平迎娶北金的公主,直接予以皇后之位。大靖的小皇帝迎娶东元的公主,拿什么表示诚意呢?
不给皇后之位,东元一定不肯联姻,表面功夫也不必做的,想拖都没得拖。铁蹄何时踏入大靖的国土,真是随了拓跋武平的心情。
因为他的联盟国北金也在等东元起兵,好来一场黄雀在后,分一块大肥肉。比如与北金隔江相望的一片沃土希城,他们可是盯了很多年。
若是给了皇后之位,老皇帝留给小皇帝的几个世家靠山,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近一年多以来,什么高家王家谢家,但凡在朝堂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在往皇后之位使劲儿。他们都想当国舅和国丈,霸下朝堂,全族兴旺。
若是小皇帝让他们的梦想落了空,转身就会投靠代王,立个从龙之功,也好过让对手骑在脖颈上。
京城维持着表面的祥和,背地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随时翻天。
未公公从前还帮小皇帝出主意,平衡各方势力。现在是能躲就躲,天塌下来砸死大家伙儿。
他只想当“好师父”,和他的“小徒弟”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