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的脚步没停,不耐挥手道:“我开不了方子,未公公交代过,若是韩小姐的病死不了人,就不许我给你吃药,只让你硬挺着。你若是觉得难受,去找未公公说吧!”
“什么?”
“我到哪里去找他?我哪有力气去找他?”
韩婵摔倒在床榻上,哭嚎道:“未轻煦,你个王八蛋,你个黑了肠子的负心汉。我要回来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却这般虐待我,你对得起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吗?”
当然,韩婵哭死了也没人管,封屏儿只管看热闹,而且,对她家小姐的敷衍,越来越不加掩藏。
发烧,流涕,咳嗽,吃不下饭,靠着喝点温水,韩婵把这场病挺了过去。
到了正月十五,她能下床走路,还能走到院里瞎溜达,也是在那一天晚上,未轻煦归来。
韩婵的身子虚弱,早早上榻睡觉,正稀里糊涂,远远看见了周公的影子,却听房门哐当一声巨响。
“谁呀?”
精神同样虚弱的女人,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抱紧被子,大声尖叫:“谁呀?谁呀?怎么啦?”
屋子里没有点灯,外间伺候的下人也无声无息,有一个黑影慢慢靠近床榻。
呲啦一声,灯火被点燃,未轻煦的俊俏面容在微光中闪现。
“婵儿……睡了吗?”
男人缓步走近,语调缠绵:“怎么不等夫君呢?”
韩婵先是惊,后是喜,再是委屈落泪。
“轻煦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呜呜……我等你好多天……我都生病了……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呢!”
韩婵甩开被子,爬下床榻,咧着嘴大哭着,小燕子似的扑向未轻煦的胸怀,却没想扑了个空,身体失衡,趴在了青石地面上。
“哎呀……好疼……啊啊……”
这一摔,实打实的,摔疼了韩婵的胳膊,摔皱了未轻煦的眉头。
“怎么不小心呢?”
未轻煦嘴上是关心,脚步却是嫌弃,举着烛台,离韩婵更远了一点。
“轻煦哥哥……你不要生气啦!”
韩婵坐在青石地面上,像小时候每一次跌倒时一样,朝未轻煦伸出双臂,等候搀扶和爱怜。
等了又等,未轻煦还是站在一旁,带着迷蒙的笑望着她,就是不管她。
“轻煦哥哥……婵儿知道错了……”
韩婵无法,只得忍着全身酸疼,自己爬起来,再次扑向未轻煦。
“婵儿,你乖乖的,不要靠近我……更不要碰到我……”
未轻煦疾步后退,温声警告,奈何韩大美人耳朵不好使,听不出男人语调中的不同寻常,一个劲儿的地往前扑。
就在她的手指摸到了未公公衣袖边角的一瞬间,毫无预兆地被一个窝心脚踹翻在地。
“啊……”
韩婵惨叫,捂着胸口以下,满地滚了四五圈,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
还真不是装的,那是真疼,未轻煦这一脚,和踹路边野狗用的力道是相同的,或许更狠,更用力。
“哎呀……很疼吗?”
未轻煦站到卧房门边,紧皱眉头,满脸关心,语调柔柔地说道:“婵儿怎么不听话呢?都告诉你了,不要靠近我……这一疼也长长记性,你要听轻煦哥哥的话。不要你做什么,千万别做。若不然,下一次会更疼的……”
“呜呜……”
这一刻,韩婵好像才看清楚男人的表情。还是那个眉眼,还是那样浅浅的笑,但是,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状如鬼魅,阴森森的。
“轻煦哥哥……你怎么啦?婵儿听话……”
韩婵来不及爬起身,捂着肚子向后挪蹭。
“哦……听话就好,轻煦哥哥疼你……”
未公公的身形纹丝未动,望着委顿于地的韩婵笑意灿烂,热情相邀:“今日上元节,我们去放烟花,好不好?婵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