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发狠道:“后悔也不行,夫人不会原谅他的,哭啊喊啊,下跪都不行!”
“嗯嗯……”
三宝出主意道:“让夫人也打他一顿,用大棒子打,不许他躲,躲一次就多打十下。若是拿大棒子打,还不解恨,就让他跪石子,跪冰块,跪钉子,再拿小刀划开他的皮肤放血,一天放一碗……”
三宝侃侃而谈,听得兰溪直咧嘴:“哎呀……你和你家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三宝挺了挺胸膛,义正言辞:“我和将军没有仇怨,但我这个人生就一副狭义心肠,见不得他一个大男人欺凌弱女子,英雄豪杰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兰溪攥紧小拳头:“嗯嗯……就是将军最差劲!”
三宝偷笑,小声吹嘘道:“兰溪不用着急,等明日三宝哥哥有出息了,一定替你教训将军,给夫人出气,咱们抽他嘴巴,让他跪地求饶……”
兰溪星星眼:“哎呀……三宝哥哥好厉害,三宝哥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嘿嘿……兰溪妹妹高兴就好……”
三宝挠着头傻笑,还想往小姑娘跟前再进一步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面无表情的沈长戈走了出来。
兰溪轻哼了一声,也没朝将军行礼,仰着下巴颏就进到了屋里。三宝正了正脸色,随着他家主子出了院门。
夜深了,雪已停,风还在继续刮,寒气像冰锥子一样,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三宝冻的嘶嘶哈哈,两手插在袖笼里,弓着腰身,缩起脖子,望着沈长戈慢腾腾行走的背影,既是疑惑,也有愤懑 。
这大将军身强体壮,他是知道的,但也没练到仙人一般的体质,总不能把腊月寒冬当成春秋暖季闲庭信步啊,你不冷,我冷啊!
最气人的是走着走着,他还停住了脚步,站在院子的雪堆上抬头望月,一脸的沉闷忧伤,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
三宝低唤一声,主子没搭腔,再偷瞧他的脸色,也没见有什么不高兴。
“那个……”
三宝鼓了股劲儿,清了清嗓子:“将军回来的晚,可能不知道,今天这事儿啊,都是韩小姐挑起来。老爷带着老夫人一进屋,韩小姐就阴阳怪气摆脸色,没说上两句话就吵嚷起来。即使奴才一再拦着,表明了老爷和老夫人的身份,韩小姐还不收敛,说出的话那个难听啊,一屋子人都听不下去的……”
沈长戈依旧绷着脸,沉默无言,三宝继续说道:“更过分的是,夫人站在一旁,没招她没惹她,韩小姐犯了疯病似的,上来就薅夫人头发。若不是老夫人和兰溪护着,夫人可是要在她手里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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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戈不再望天,转而垂头看雪,一下一下踢着松软的雪堆。
他身边的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