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待在家里,喜欢到处游历,就给他塞银子,让他随便闯荡。
在沈契近乎溺爱的教养方式下,沈长戈没有长歪。小小年纪武艺傍身,走南闯北,结交了很多江湖中人,性子愈发爽朗仗义。人前一站,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才俊。
沈契和吴六子为两个孩子定下婚约之时,沈长戈并不在吴县,游历去了边疆,尚未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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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后,沈长戈归来,得知父亲为他定了个媳妇儿的事情,还来不及好奇和细打听,京中就传来明年秋季比武的消息。
与大靖相邻的北戎,西疆,东元,都不太平,各种小摩擦不断。朝中缺良将,此次比武,就是为了选才纳能,更是为了扩充锦衣卫。
沈长戈的大伯,沈家的嫡出长子沈奕,现在京中锦衣卫任百户。
比武大会的圣旨一下,同僚们都开始暗中培养自己家族中的小辈,沈奕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要知道,官场中单打独斗可不是那么好斗,还是得抱团取暖。
既有眼前这般好机会,可是要抓住了。
于是,沈奕也给各位分家的兄弟写信,让他们的孩子来京中训练,挤上一个是一个。
毕竟是自家骨肉,兴许真的有一个人能拼出头,成为他官场上的助力。就算不能再现沈家昨日辉煌,也比让别家孩子挤进来强。
沈长戈只在吴县停留了两日,就简单整理行装,带着三宝赶赴京城。一年后,他摘得武状元的喜讯传回了吴县。
众人皆是不可置信,一再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但真正欢喜的没几个,都把恭喜两字说得酸溜溜。
那干巴瘦的丑丫头,定下的夫婿有多光鲜,甚至超过了大房嫡女。
那不务正业的吴六子,一跃成为武状元的岳父大人,那份荣光,吴家大房老爷都没能享受过。
别说外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吴六子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都是瞪着大眼珠子,狠劲儿抽了自己两耳光,感觉到疼了,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高兴过后,吴六子又陷入深深地忧虑当中。
沈家原就比吴家势大,沈家大公子有出息了,看不上吴家小庶女,明日就来悔婚,他吴六子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现在有多风光,以后就有多磕碜。
不行,绝对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吴六子反应过来,使出浑身解数,对“重情”的沈契,展开了一顿感情攻势。
虽然两人都是废材,但论起智商,吴六子是强过沈六子的。
沈契再一次感情用事,搂着吴六子的肩膀流泪慨叹他们的兄弟之情。情到深处,更是拍着胸脯承诺,纵使明日沈长戈官至一品,吴六子的闺女也是他们家的长房长媳。谁拦着都不好使,皇帝老儿嫁闺女,他沈契都不认。
明年吴岁晚及笄,沈长戈十九岁,沈契说无论他大儿子在外有多大的本事,都必须回到吴县来成亲。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就像吴六子,半辈子一事无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只有一样功夫算是练到家了,就是拿捏沈家老六沈契,一拿一个准儿。
虽然眼前瞅着,这桩婚姻确实不太般配,但是,吴六子的担忧也是多余的。他们窝在县城里为生计发愁,自然不懂京城里的波涛暗涌。
当今圣上老迈,储君之位空虚。已成年有封地的皇子四人,魏王排行老二,盘踞在西北荣城。代王排行老三,驻守在塞北边疆平城。陈王排行老五,最不受宠,封地在与西疆相邻,战乱不断的历城。
齐王今年刚刚满二十岁,生母最得圣宠,子凭母贵,封地在大靖最富裕的东南方顺城。由于他母妃向皇帝陛下撒娇,舍不得母子分离,所以,齐王一直以尽孝的名义逗留在京城。
皇帝陛下的长子,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却在前年不幸得急症身亡,只留下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太孙,由皇爷爷亲自教养。
京中形势,瞬息万变,皇帝陛下年轻时就以酷吏治天下,痛失长子后,更是暴虐无常。
自从先太子故去,当今圣上就有意立长立嫡,想扶持年幼的嫡孙继位。但其他儿子年富力强,且在封地经营多年,实力不可小觑。
尤其是平城的代王,还有荣城的魏王。当今圣上几次传召入京,他们皆是找各种理由抗旨不从。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就是等着陛下驾崩,必然会带兵攻京城,抢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