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楞也把毛巾打湿递过去。
安怀清接过,擦拭着双眼。
可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怎么也擦不完。
“郎君……莫要哭了,是世女不懂您的好,您别伤心了。”
木方也打湿条毛巾,跟着一起擦。
安怀清自嘲地笑了笑,“哭过,就不会再哭了,我不是一向如此。”
自母亲和父亲去世,年幼的他都是靠着夜间无声哭泣过来的。
那时连哭都不能哭太久,他还得抓紧时间研究对付各个管事的对策。
呵……哪里有什么天选经商之人。
不过是他彻夜不眠的算计、和哭过又哭罢了。
“涂些脂粉吧,别让将军和家主看出端倪来。”
木方应声,“是。”
大岳国男子素来爱打扮自己,以此来讨女子欢心。
郎君自小不喜这些,也从未涂过。
哪怕昨日大婚,也是素着一张脸来的。
不想郎君第一次涂脂粉,并非为了讨好世女,而是帮世女掩盖宠侍灭夫的行径。
-
江篱起晚了。
原也不该晚的。
迷迷糊糊中,也不是三几来着,好像唤了她。
但她晨起脾气不大好,一脚把人踹走了,又继续睡了个回笼。
“啧!”江篱在正房门外扶额。
她怎么就醉成那样了?
还按照往常习惯进了西厢房!
幸好三四几人机灵,没叫宋玉贴上来,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安怀清了。
“???”
有这样想法的下一刻,江篱内心震惊无比。
她不过是宿在西厢房偏间的小榻上,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安怀清的事……何来心虚?
而且不是决定婚后像朋友般相处、互不打扰吗?
真是的,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这样想着,江篱挺直腰杆,抬手就要敲门。
“吱丫。”房门应声而开。
安怀清经过江蓠,头微垂,掩饰脂粉也遮不住的红肿双眼,低声道:“世女。”
江篱歪着头瞅他,有点纳闷,“没睡好?”
眼睛都肿了……
三五、三六:“……”
小主,
她们第一次觉得,世女好像也不是很聪明啊。
这话还能问出口?
换位试想一下,自己心心念念嫁的人,大婚夜去了侧室房里,心中得是何滋味!
嘿呦喂,想想都替郎君心酸。
“睡的很好。”安怀清侧身躲过她的打量,向院门外走。
江篱快走几步,拦在他跟前,“你眼睛肿了……将军府的规矩没那么多,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再睡会儿,我跟母亲说一声便可。”
“你……”
安怀清猛地抬起头,很想问江篱为何不来他房中?
可问了又能怎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