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处发出了一声低吟，整个人更是跪倒在了长空之中。

虽然只是一刹那，可是江寒却是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整个人更是险些在刚刚那一刻窒息，灵魂神识险些迷失。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却是那般的刻骨铭心。

当那痛感消失之时，江寒单手撑着地面，咬着牙，站起身来，长剑重新握紧，从眼角之处闪过。

同时闪过的还有一抹属于秩序之剑的剑芒。

只是刹那，江寒的一切动作彻底停滞，他挪开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那剑刃之上。

凌冽的剑锋上，光滑如镜，未曾染上任何的东西，即便他用它砍了何止百万恶灵。

透过剑锋，江寒又就看到了那个江寒，不，不是那个江寒，他看到了自己，蓝色的长发，刀削的侧脸，如剑的眉，如星的眸。

还有那严肃，凝重，因为痛苦而带着些扭曲的面容。

江寒的大脑里，嗡地一下，瞳孔开始猛然皱起，眉梢间距迅速缩短。

“不对，不对.....”

他足足确认了数秒，方才收回目光，缓缓起身，看向四周，那些恶灵还在咆哮，冲着他张牙舞爪，可是江寒却是不为所动。

此刻的眸子沉得如同一抹灰一般，毫无波动、

“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在这一刻，看透了一切的本质，看透一切的幻境，同样的，他也很清楚，自己上当了。

或者说中计了。

他的眸子下压，越发的沉了些，自言自语。

“你还是动手了，呵呵，好手段啊，好手段，没想到，我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天上的神，而你用这样的方式对付我。”

江寒面色如常，暗暗咬牙，紧握秩序之剑，语气加重。

“那就怨不得我了，给我醒来。”

如何破除幻境，他曾经涉猎过，泯灭幻境中的主体，即最为关键的触发点。

任何幻境的主体，并非幻境本身，而是身处幻境中的那个人。

一切的幻境都是围绕着身处幻境中的某个生命体所展开的。

眼前的幻境因为自己而生，自己便是主体，只要自己的意识还存在这片幻境中，那么幻境就会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心底最初的潜意识，演化出一切，甚至演化出一个世界、

所以想要破开这幻境，很简单，结束这个主体。

如何做，更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杀了这个主体。

因为幻境只会让人迷失，无法杀死自己。

但是他自己却可以。

江寒突然婉转剑峰，秩序之剑猛然刺向自己。

“消失吧，该结束了。”

伴着“噗呲”一声。

秩序之剑洞穿了江寒的身躯，只是一刹那，那些朝自己扑来的恶灵突然就消失了，如同被风卷飞了一般。

眼前的深渊也好，头顶的漩涡也罢，一切的一切，开始寸寸崩塌。

世界更是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纵横交错，直到密密麻麻。

随后——嘭地一声。

泡沫破了，一切结束，世界明亮。

光明遮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