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一张脸无波无澜,呆呆望着他。
他睨着一旁的排骨粥,冷笑:“你和我玩这种心思,不就是想让我来照顾你吗?来,喝粥。”
说着,男人张开手端起碗,捏住她下颌,“喝!”
明徽摇头,抗拒,霍砚深脸色更加黑沉,“你装病,你提离婚,你让我妈给我施压,不就是想让我来照顾你吗?怎么不喝!”
“先生,小姐孕中期,食欲不振,您不能这么逼她。”刘姨拉着他手,“她身体虚弱,又受了刺激,差点见了红,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霍砚深却像没听到一样,捏她下颌的力气越来越大。
“明徽,以前我真是看错你了!明明你犯错,却先一步装病博取同情心,程玉被你打得脸肿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扮可怜了!”
霍砚深这语气不像对妻子,像对仇人。
明徽一颗心又冷又寒。
她紧闭嘴唇,瞪着他,“第一,我没装病。第二,她犯贱,我打她,她不亏。第三,离婚不是儿戏,明天我和你民政局见!”
霍砚深冷笑,“明徽,你真是嘴硬!”
他捏她下颌,逼迫她张口,要将粥灌进去。
“喝!”
明徽泪眼朦胧,喘不开气。
“你好狠的心。”
这时,门外走进一道身影。
“住手!”
薛泯寒着脸,将怀中的酸黄瓜放下。
霍砚深身形一滞,回头辨认,“大哥,又见面了。”
薛泯没回答,目光落在明徽眼角。
泪珠晶莹,女人眼眶微红,嘴角也泛着红意,像是被人重重揉搓。
他舔舔唇,脸色骤然黑沉。
薛泯指着酸黄瓜,道:“排骨粥荤腥,酸黄瓜正好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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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未等明徽说话,霍砚深便似笑非笑拿起酸黄瓜。
“明徽,向大哥道谢。”
话里话外,是占有欲,也是宣誓主权。
明徽吸吸鼻子稳住情绪,嘴角勉强勾起笑意。
“谢谢,大哥。”
再多说一句话,她喉间的哽咽就藏不住了。
薛泯抿着嘴,脸色铁青。
他听得出来,她受了委屈。
霍砚深慢悠悠踱步到两人中间,看他,笑容依旧,“大哥还有事?”
薛泯目光落在他脸上。
惨白的灯光自头顶倾泻,两人相视而立,影子蜷缩成两个黑点。
剑拔弩张的对峙。
一张脸戏谑,一张脸冷静。
目光交汇,暗藏在空气里的刀光剑影,似乎下一秒两人便会拔刀相对。
沉默、严肃。
氛围逐渐紧张起来。
这时,明徽夺过霍砚深手中的排骨粥,囫囵大口吃。
“我饿了。”
空气中的焦灼,她感受得到。
这种情况下,吃亏的人必然是薛泯,她不愿薛泯因为她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
况且,两人是亲兄弟,虽说薛泯与霍家关系尴尬,可不能再恶化了。
薛泯回霍家,也是父母的心愿。
果然,病房气氛松懈下来。
“霍总。”薛泯正色,解释道:“我来看朋友,偶然遇到明徽,她吃不下饭我才想到买酸黄瓜,你别误会。”
霍砚深面上依旧覆着层笑意。
“大哥放心,明徽是我的妻子,我自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