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目光柔和了几分,问:“师父最近如何?”
“老样子,悠闲自在。”楚庭风放下筷子,“就是老记挂某人,这不,托我来看看他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说着,又睨了他身旁的某人一眼,语带警告:“顺便保护你,以防外人心怀不轨。”
裴闻钰不屑嗤笑。
“瘦了。”楚庭风复又看向小师弟,“怎么瞧着,气色比在江南还差上许多。”
裴闻钰闻言转头,深深皱起眉,有吗?
他一直都在时卿跟前转,自然看不出区别,原本以为和前段时日比,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嗯,瘦了。”时卿乖乖点头,又抗议道,“酪浆喝少了。阿钰不让我多喝。”
裴闻钰挑眉,轻附在他耳边,对这位少年帝王小声咬耳朵:“陛下昨日喝得少么?”
时卿疑惑抬眉,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耳尖霎时烧的通红滚烫。
“天气转凉,是得仔细着些,卿卿你不要混为一谈。”
被隔绝在流氓屏障之外的大直男楚庭风严肃表示,这次他和裴闻钰统一战线。
裴闻钰捧腹大笑,挨了记眼刀,才闭紧嘴巴,老实了。
几人又闲聊了半个时辰,楚庭风很满意有这么多人伺候时卿,可又忍不住担忧。
兵权都让裴闻钰掌着?
身边还没有自己的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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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时卿在朝廷的话语权很高,可谁都能看出,在绝对的兵权面前,这些都是虚的。
之前魏驰和裴闻钰争的不就是这个吗?
果真如师父所言,忧心忡忡啊。楚庭风觉得有必要和师弟好好谈谈。
可隔日刚要进书房,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西陵地势复杂,祁将军镇不住。”
“西边不是最危险的,我们需得防着东部和南疆。”
“北域十余座城池,却只有三位守将,北疆游牧民族善骑射,一旦全力进攻,需要朝廷这边立即支援。”
有人提道,“前段时日守将传信便说了这个问题,申请粮草和兵马,可因为江南水灾和……和朝堂稳定搁置了。”
那人看了摄政王一眼,支支吾吾说完后半句便退下。
时卿便知裴闻钰没管。
也是,当时他忙于处理太子一党,又巴不得大魏早点毁掉,又怎会费尽心思理会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北城。
时卿看向裴闻钰:“王爷怎么看?”
裴闻钰不动声色反问:“陛下想要何种回答?”
回应他的是美人略带薄怒的瞪视。
裴闻钰心情很好地勾唇,老老实实接过老将手里的指挥杆,在沙盘某处圈了个地方:
“西陵侵入大魏西境,往前百里还有条山脉,地势险要……”
里边的人分析了多久,楚庭风便站在屋外停了多久,来福神色焦灼,拦也不是,进去通报也不是,左右为难,最后只小声问:
“公子,您应该听不见吧?”
楚庭风挑眉,嬉笑:“公公认为呢?我该听见吗?”
来福“哎呦”了一声,“您可别捉弄老奴了,这是战事,国事……哎,哎哎您不能进去……”
来福手忙脚乱,可楚庭风身手岂是他能拦得住的?暗卫默许的情况下,楚庭风很快推门而入。
里面正谈到北疆要塞,迟迟没有商讨出合适的守将支援,见陌生人擅自闯入,都目露不善。
楚庭风才不管,他身法很快,眨眼便走到时卿面前,笑问:“依卿卿瞧,师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