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粘着满手的血红，摸索到自己几根血管上，冷声说：“你说你要是把我玩儿死了，你老大会不会来我坟前哭一下？”

东方戮似乎是来了兴趣：“你不觉得你后半句说得有些荒谬吗？”

“这不重要。”秋明继续说：“重要的是我死了，你没办法给凌译交差了是吧？”

东方戮直起身：“看来小明子你是真的不长记性，我教过你要叫他什么？”

秋明手指挖出自己皮肉间的血管，扯出来将它硬生生掐断，血液开始从血管喷涌，源源不断向外流失：“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怎么让我活下去。”

秋明信誓旦旦，东方戮也盯着秋明脖子上的血手眯了眯眼。

他将信将疑打开系统，手指在秋明头像旁边的空间重置键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按下。

然而秋明这边却只是卡了一下，便又恢复原样，这一反常让东方戮皱了皱眉，又多按了几下，情况也如刚才一样。

东方戮视线锁定在系统板面上，短暂地诧异过后，他看向秋明卡在自己喉间的手，瞪了一会儿又突然笑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明子，你还真是给了我个惊喜！”

东方戮笑着停下：“看来你这个空亡手被动还真是有不小用处！”

细想回来，秋明方才把手伸出窗外，并不是在测试自己的手是否能穿过空间感知到外界的真实。

因为今晚女巫和魔法师的决斗弄得周围风浪很大，相对比花园的风平浪静，这点异常秋明还是能察觉到。

至于他将手伸出窗外的真正目的，是因为三楼的风位要比其他地方的风触要大，他只是想弄清楚自己身处环境与外界是否一致。

如果风位一致，那么就证明他所在的环境跟真实古堡是一对一完全重合的。

也就证明了他们现在与外界NPC的空间不过只有一间之隔，他们只不过是在一个一比一完全复刻的假世界里。

而不是在东方戮能操控副本怪物的真世界里。

很显然东方戮能操控怪物也只是在这空间之内，但秋明必须得弄清楚东方戮空间针对的到底是玩家还是怪物。

针对玩家的话，那玩家所处的空间必然是假。针对怪物的话，那怪物所处的空间也将会是假。

两者的不同点在于，怪物所处假空间的话。就代表东方戮具有打包怪物进空间并且将他们复制到真实世界操控的能力，那玩家一但死亡就是在副本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也就等于东方戮拥有让人在副本里死而复生与伤口自愈的能力，那他接下来要表演的以命威胁将毫无意义。

但要是针对玩家就好解决多了，假世界里存在着他们的真身体，但因为空间本就是假的原因，所以就算他在假世界里死一百次，他只要还在空间里，自己本身的身体是一点伤痕都不会有。

但从第一晚祈星月来找他没见到秋明人来看，空间极大概率是针对玩家的。

但也不排除东方戮把打包怪物那一套用在他身上的可能，所以秋明才需要把手伸出窗外证实。

知道外面有两个家伙在玩魔法，他只需要咬定玩儿魔法的那两位是正确空间，那他自己身处假空间就基本实锤了。

而他这双手能穿过这个空间，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相当于他用这双能触及真实的双手，亲手撕裂假空间对他真身的保护膜，造成不可修复的创伤。

换而言之如果他在这个空间死在自己这双手上，同样也会造成无法复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