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自出生以来,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被人如此厌恶还是第二次。
上一次已经是遥远的十三年前。
当时正值大选期间,沈安世的政敌即将落马。
失败的打击和破碎的家庭逼得他歇斯底里,最终在举国欢庆的庆典当天,沈安世于高台之上演讲时,掳走了他的妻小。
沈清辞当时只有十五岁。
他看着屏幕中高大威严的父亲对着众人宣讲,剖析接下来的发展政策,绑匪一通电话打到他秘书手上。
屏幕外有人做出手势,沈安世流畅的演讲没有半点停顿,只抬了下右手。
那是不用管他们的意思。
此刻没有什么比演讲更重要,哪怕妻子和儿子的命,沈清辞拼了命地挡在母亲身前,可再顶尖的Alpha都只是年幼的小兽,敌不过一群成年的Alpha。
他满身是血地看见绑匪举起手枪,挥退周围的Alpha,越过他的脑袋举高。
眼底充斥着恨之入骨的鲜红。
枪声响起的那一秒,演讲进入尾声,沈清辞后脑溅满粘稠的血和碎肉,听见父亲说——“惟愿天下无疾,国泰民安”。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彩带与红绸洒满天空。
沈清辞倚靠着母亲的逐渐失温的尸体,发出小兽一样细弱的呜咽声,然后被欢闹的背景音盖过。
……
微弱的窒息感唤回了沈清辞的意识。
Alpha还在掐着他脖子吻他,仿佛是察觉到他走神一般,手掌微微用力,同时咬了下他的下唇。
沈清辞眼眶红了红,仰着脖子扒开Alpha固在脖颈的手,试图控制莫离的行动。
然而药效发作的太快。
Alpha以一种异常的热情缠着他亲,带着薄茧的指腹到处乱摸。
沈清辞勉强又难耐地偏过头,体温升高,他望见莫离神志不清的桃花眼,心脏沉底。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关系。
Alpha看不懂他的眼神,只依靠着本能往他怀里凑,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里,莫离的手再次摸到脖颈。
沈清辞钳住他的手腕,呼吸凌乱地摸到手机,打开,凭着印象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接起,他嗓音嘶哑地命令:
“快点过来!”
医生问了嘴地址,得到回复后潇洒地挂断电话。
客厅外海浪翻涌,沈清辞几番抵抗都没能控制状态异常的莫离,反而是自己先受不了撩拨,被Alpha逼退到沙发的角落里。
他靠在扶手与沙发背的夹角,耳朵发热,纤细的Alpha像是猎豹一样控制着自己的猎物,桃花眼幽深泛红。
沈清辞进退不得,又不敢太用力,只能任由甜酒的香气弥散开来,将整个客厅包围成Alpha的领地。
这样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足以让任何踏入其中的Omega瞬间陷入易感期。
“莫离……唔……”
沈清辞大脑有些晕晕乎乎,身体是热的,心底却一片荒芜。他试图通过言语让莫离恢复理智,可Alpha显然不给他机会。
漫长又细致的吻研磨着手腕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