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中,范恒有些急切地向明德禀告,
这三个月以来,沈清歌的消沉给了齐王及其党羽可乘之机,尤其是诸葛锐,竟重新勾结上大燕。
明德神色凝重,沉声问道:“可有确凿证据?”
范恒肯定地回答:“有,据探子回报,他们在燕云郡附近集结的兵力已逾万人,看这架势,恐怕不日即将发难。”
明德闻言抿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冷意仿佛冰霜般刺骨,
“好,告诉萧云飞,速去燕云郡开始准备,我们就趁此机会,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范恒领命退下。
福安见状,递上一杯清茶给明德:“陛下,您润润喉咙,用些膳食吧。自晌午至今,您尚未进食。”
明德揉着太阳穴,轻轻摆手:“下去吧,朕想独自静一静。”
福安轻手轻脚地退下,心中忧虑:皇上这三个月来夜以继日地操劳,却食量锐减,身形日渐消瘦,看来只能请太后出面劝解了。
一天的繁忙政务让明德感到疲惫,他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个月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当他得知清音阁出事,急匆匆地赶去,只见门外已聚集了众多太医,他们见皇帝到来,纷纷俯身行礼。
明德心急如焚,直奔内室,却被拦在门外,
“陛下,您此时不宜入内。”
目睹宫女们端出的一盆盆血水,他脑中一阵眩晕,急切地问外间的太医葛洪,
“清妃情况如何?”
葛洪支支吾吾:“贺大人和宋大人正在里面施救,臣……臣觉得清妃娘娘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皇帝脸色一沉,怒吼道:“你们这群无能之辈,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清妃!”
外间的太医们被吓得跪倒一片,连滚带爬地进入内室。
不久,贺长青和宋慈走了出来,面对明德急切的目光,两人一同跪下,
“陛下,清妃娘娘失血过多,臣等已经尽力施针止血,能否醒来,只能看今晚的天意了。”
宋慈补充道:“孩子……没能保住。”
明德心如刀绞,他的孩子没了,他的爱妃生命垂危。
一瞬间,他愤怒无比,拳头被紧紧地攥起,
他自责,是自己没能早点动手,给了贼人可乘之机,才让他们母子陷入到这种危难之中。
”这些混蛋,朕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他俊逸的面容布满寒霜。
灯火辉煌的清音阁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痛。
树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也在为那个未曾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默默哀悼。
明德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沈清歌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生命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掌中。
他害怕,只要稍微一松手,沈清歌就会离他而去,消失在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那个夜晚,沈清歌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她的双眼虽然仍旧紧闭,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在回应着明德的呼唤。
旁边的慧心惊喜地大喊:“娘娘醒了!”
守在外面的太医们闻声赶紧进来,只见沈清歌的嘴唇毫无血色,喃喃地重复着:“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话音刚落,她又陷入了昏迷。
明德心中涌上一股惊慌,贺长青迅速上前,施以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