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玉宁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明德带着一丝犹豫,对太后开口道。
“母后,为何如此仓促地决定了玉宁的婚事?玉宁性格刚烈,儿臣认为……”
然而,明德的话语尚未说完,太后便已愤恨地打断了他,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位清妃!”
“这与清妃有何关联?”明德不解地问道。
太后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意,
“玉宁本性乖巧,若非清妃暗中相助,她怎有机会再次见到文卓,更别提被其迷惑了。”
“母后,您的消息来源可靠吗?我们不能轻易落入他人设下的陷阱。”
明德坚持为沈清歌辩护。
但太后却声色俱厉地反驳,
“这个消息绝对准确。寿宴之前,清妃亲自来到哀家这里,带走了玉宁,表面上声称是为了给哀家准备礼物,实则却是带着玉宁出宫私会文卓。”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你倒是说说看,清妃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目睹太后被愤怒情绪所笼罩,明德仍旧试图辩解,然而他的头部突然莫名地疼痛起来。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太后原本怒气冲冲,但见到明德显露出的疲惫神态,她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
“皇儿,为何几日不见,你的脸色看起来如此憔悴?”
明德轻轻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
“儿臣并无大碍,或许是最近处理国事,睡得晚了些。”
太后的眉头却微微皱起,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扭头对身边的桂嬷嬷吩咐道:
“速去请贺太医前来,为皇帝诊脉。”
桂嬷嬷领命匆匆离去。
不久,贺长青带着药童匆匆赶到,见大殿内气氛凝重,他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为明德诊脉。
经过几次诊察,贺长青的神色却显得犹豫不决。
太后焦急地询问,
“贺太医,皇上的龙体究竟如何?”
贺长青稍作沉吟,恭敬地向太后抱拳行礼,说道:
“启禀太后,陛下近日面色略显疲惫,精神亦不如往日。
微臣以为,这或许与《黄帝内经》中提到的‘精气神,人之三宝’有所关联。
陛下身为天子,日常操劳国事,若再有其他耗损,恐怕对龙体不利。
因此,微臣建议陛下适度调养,以固本培元,确保圣体安康。”
太后却未能立刻领会贺长青的言外之意,她急迫地追问,
“贺太医,你的话中有何深意?哀家不太明白。”
贺长青再次鞠躬,转向明德,语气更加直接。
“陛下,房事虽为夫妻间的常事,但若过于频繁,易耗损肾精,影响龙体。
微臣建议陛下近期宜节欲养精,调养身体,以恢复元气。”
这番话令明德略感窘迫,他的神情稍有异样。
太后终于明白了贺长青的委婉提醒,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贺太医,那便为皇上准备一些固本培元的汤药吧。”
“臣遵旨。”
贺长青领命,随即告退,离开了大殿。
太后转而望向明德,注意到他神色间的微妙变化,语重心长地说道。
“皇儿,哀家也听说你最近夜夜留宿霜月宫。皇嗣固然重要,但一国之君的身体安康更是国家之本。”
“儿臣明白。”
明德的尴尬之情更甚,他匆忙找了个借口,
“母后,儿臣还有奏章未批,今日就先告退了。”
太后知晓他的心思,也未加阻拦,但在明德起身欲离开时,她突然想起了沈清歌,怒气再次涌上心头。
“皇儿,玉宁之事,清妃难辞其咎。哀家看在她身怀有孕的份上,这一次不予追究,但是,如若再有下一次……”
太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明德已经心领神会。
他沉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