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梁婉玲果然不负众望。
在她的牵线搭桥下,沈清歌的手中迅速多了十几个遍布后宫的“眼睛”。
这一天,梁婉玲为沈清歌引荐了一个御医局的新人——梁丘,也是梁婉玲的外甥。
当这位年轻人踏入清音阁时,沈清歌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梁丘个子虽小,但身材匀称,显得非常精干。
他看上去很年轻,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双眸中却闪烁着机灵与敏锐。
一见到沈清歌,梁丘立刻展现出他的机智。
快步上前,双腿跪地,恭敬地说道:
“奴才梁丘见过清妃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清歌微微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心中颇为满意。
她轻轻抬手,示意梁丘起身,然后温和地问道:
“梁丘,你在御医局中也有些时日,把御医局里的人帮本宫分析一下?”
事实上,沈清歌一直在寻觅一个关键人物。
前世,齐贵妃曾以毒酒夺去了她的生命,她坚信御医局中必有内应。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沈清歌决心揪出这个隐藏的敌人。
梁丘明白沈清歌想要更多的了解御医局,他希望能助她一臂之力。
于是,凭借对御医局的了解,梁丘把御医居里上到总管贺长青开始,下到药局小厮,共计四十八人,逐个帮沈清歌分析。
一番操作下来,沈清歌对御医局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最后,背负着沈清歌赋予的重任,梁丘匆匆离开了清音阁。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沈清歌的复仇大计也在暗地里悄然展开。
在梁婉玲的鼎力相助下,后宫中越来越多的宫人,开始悄无声息地转向沈清歌的阵营,为她提供情报和支持。
此刻的沈清歌,仿佛一位深谋远虑的棋手,正静静地等待着计划中的最后一步棋——那个在太后寿宴上出现的琉璃锦盒。
这个锦盒虽承载着她父亲的深情厚意,但险些成为夺去她性命的符咒。
每当想起这个锦盒,她的心中便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那日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寝宫,留下玉佩与手帕的人,必定是清音阁内的奸细,暗中为齐妃通风报信。
这个内鬼的存在,对她的复仇计划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只有揪出这个内鬼,铲除这个隐患,才能够确保她的复仇计划顺利进行。
而在绮霞宫的幽深角落,舒嫔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落花,神情中带着几分忧郁。
她的贴身侍女蕊儿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茶走了进来。
看到舒嫔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悯。
轻声劝慰道:
“娘娘,您的伤刚刚好,太医已经说了让您不要思虑过度了。
还是多休息一下吧,不要太过劳累了。”
舒嫔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来,额头上的那一道伤痕如蜈蚣般趴在脸上,清晰可见。
她看着蕊儿,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蕊儿,可有你姐姐的消息?”
蕊儿是莲子的亲妹妹,都是自小带在身边的丫鬟。
蕊儿见舒嫔问到,想起家中父母得知姐姐遭遇后的悲痛欲绝,心如刀绞,
“娘娘,阿姐自从下狱后,便音讯全无。连探视的机会都不给,现在生死未卜,着实让人揪心。”
看着蕊儿泪眼婆娑,舒嫔的眼眶也湿润了,
“是我连累了莲子。”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丫鬟,
“蕊儿,你们姐妹俩自小跟随我,入宫后却未曾享过半点福,反而饱受欺凌。
你们会不会怨恨我?”
蕊儿强忍泪水,轻步走到舒嫔身旁,
“娘娘,奴婢和阿姐自幼受夫人搭救,入宫后又得娘娘庇护,我们感激不尽,怎会怪您?
只是阿姐的处境……”
想到莲子生死未明,蕊儿的眼泪再次滑落。
“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蕊儿的话让舒嫔怔了一下。
是啊,原本自己家族就没有显赫的背景,在宫中无依无靠,这几年都是依附于齐贵妃,才有了一丝仰仗。
而眼前,养病期间,齐贵妃一次未来,生怕牵扯到她。
皇帝更是连问都没问一声,接下来,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看着舒嫔那无助的模样,蕊儿心里头一阵酸楚:
“娘娘,您这样委屈自己,蕊儿看着心疼。
明明您是帮齐贵妃办事,可是,她现在竟然对您不闻不问。”
舒嫔轻叹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蕊儿,这就是宫中的现实。没有背景,没有宠爱,我们只能低头。
我若不忍耐,只怕连这一丝安稳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