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锋一转,声音里满是关怀,
“清妃,你的母家在何处?是否出身京师?”
这一问,勾起了沈清歌对母亲的思念。她的笑容微微收敛,眼帘低垂,声音中透出淡淡的忧伤,
“回禀太后,家母来自白帝城,但清歌福分浅薄,母亲已在十年前离世。”
太后闻之,心中一恸,轻声叹息道:
“这般境遇,确是个苦命的孩子。”
恰在此时,桂嬷嬷已将玉镯取来,太后轻轻招手,示意沈清歌靠近。
沈清歌见太后似乎有意赠予她礼物,内心有些惶恐。
她赶忙站起身,急切又不失仪态地走到太后近前,眼神真挚而明亮。
只是,在低头的一刹那,一抹含蓄的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太后轻轻执起沈清歌的手,细细端详,只见她的手柔若无骨、十指纤纤,宛如上好的美玉雕琢而成。
太后不由得赞叹道:
“清妃真是生了一双好手,手指纤长,天生适合抚琴。”
桂嬷嬷在一旁听到,也忍不住笑着插话,
“太后当真是慧眼识珠,奴婢也有所耳闻,清妃娘娘的琴艺非凡,确实抚得一手好琴!”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轻拍沈清歌的手背,愉悦地笑出声:
“哈哈,看来哀家说对了呢。”
她的笑声在慈宁宫中回响,透着几分自得与欢喜。
桂嬷嬷也陪着笑,见太后示意,便机灵地取出了那副精美的玉镯。
太后亲自将镯子轻轻套在沈清歌的皓腕之上。尺寸恰到好处,宛如为她量身定做。
玉镯在沈清歌的手腕上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更显得她的肌肤胜雪,晶莹剔透。
太后退后一步,仔细端详,眼中流露出真诚的赞赏,
“桂香,年轻真好,看看这镯子,配上这样的玉手,才真是相得益彰。”
桂嬷嬷闻言,也不禁颔首微笑。
沈清歌却赶紧恭敬地回应,
“太后娘娘,您才是真正风华绝代。岁月给您增添的,反而是更多的美丽和韵味。”
太后被沈清歌的话逗得开怀大笑,眼角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她轻抚着沈清歌的手背,声音中充满宠溺,
“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
旁边的玉宁公主见太后一直夸赞沈清歌,不禁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满道:
“母后偏心,清妃刚来就有礼物,宁儿陪您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显然是在太后面前放肆惯了。
沈清歌心中感慨,玉宁公主果真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才能如此直言不讳。
太后听后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开心,
“你这个小丫头,从小就争宠,母后什么时候不疼你了,早就叫桂香给你备好啦。”
玉宁公主闻言,双眼顿时放光,满怀期待地望向桂嬷嬷。
桂嬷嬷含笑点头,太后则慈爱地看着她,
“去试试吧,看看喜不喜欢。”
玉宁公主立刻雀跃地挤到太后身旁,沈清歌则识趣地后退两步,为她们腾出空间。
玉宁公主扑进太后怀里,撒娇道:
“宁儿就知道,母后最疼宁儿了。”
说着,她还不忘得意地向沈清歌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沈清歌心中暗笑,这位公主果真是个孩子心性。
眼看玉宁公主兴高采烈地跟着桂嬷嬷去内堂取礼物。
太后则示意沈清歌落座身旁,语带关切地说道:
“既然已入宫门,就常来哀家这儿坐坐,陪哀家聊聊天。”
沈清歌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由得微微湿润。
她站起身,深深叩谢:
“感谢太后对清歌的怜爱,能时常侍奉您左右,是清歌莫大的荣幸。”
太后含笑颔首,随即吩咐身旁的女侍:
“给清妃再备些精致的点心。”
女侍应声而退。
就这样,沈清歌与太后相谈甚欢,从宫廷琐事到民间风情,甚至谈及了明德皇帝儿时的趣事。
慈宁宫内欢声笑语不断,氛围温馨愉悦。
当沈清歌从慈宁宫缓步走出时,已是日头高照,晌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