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审犯人,也得让人知道罪名是什么啊!”
大夫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侯爷叹了一口气,在身后的椅子上重重的坐了下来。
“詹氏的嫁妆在谁手里。”
侯爷问道。
“当年送回来的那些,都在谁那里收着?”
老夫人嘴角扯平,冷笑道:“在谁哪里?当然是在她自己那里!这等拿着扎手的东西,府上谁敢拿?”
抄没进官府里,又送出来的东西。
价值连城也没得晦气。
更何况,都是些古玩字画、首饰花瓶之类的东西。
当年撇清干系都来不及,谁敢伸手去拿?
“她走了之后呢?”
大夫人哭声停了下来,“说话啊!东西在谁手里?”
“在奶娘李嬷嬷手里,怎么了吗?”大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侯爷将白石闲人的画作一事,一一讲来。
老夫人按着心口,一边听,一边默念着经文,才不至于气晕过去。
价值千金的宝物,变成了路边的大石头。
幸好白天这个儿子和林望舒的表现,让她有了心理铺垫。
不然非得气晕过去。
“还有,一个侯府的小姐,连字都认不全,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场面事儿也办不到吗?”
“查!”老夫人重重将念珠扔下桌子上,呵斥道:“必须查清楚东西是怎么流出去的!”
“当年的嫁妆不可能有假,”侯爷和大夫人都惊讶的看着她,老夫人说的斩钉截铁,“詹元良当年是最要面子不过的一个人,他给的嫁妆里面,说是白石闲人的画,就不可能是赝品。
你当他手下的那些文人雅客是摆设吗?
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怎么做的大学士。”
詹元良固执死要面子,如果不是为了面子,就不会给他儿子遮掩贪污一事。
最后也不会牵扯进丞相贪污案,惹怒天颜,最后落得个狱中自尽的下场。
当年的嫁妆单子,抄写件在她手上,即便官府抄没过。
送回来的时候,那些东西也有个记录。
“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看着老夫人扔出来的单子,大夫人心中有些颤抖,咬牙说道:“一定查清楚。”
不论之前是怎么算计的,现在这个事情必须要搞个清楚明白。
彩云进来,给大夫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上妆,将她脸上的伤痕遮掩起来。
荣嬷嬷和大夫人就一并到了芙蓉院。
来人气势汹汹,十分的不善。
海棠惊讶的迎上去,“给大夫人请安,荣嬷嬷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荣嬷嬷的脾气挺好,“你家小姐呢?”
林望舒早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了,眼睛的红肿有些消退。
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一笑,又换了一副仓皇的神色,推门出去,“母亲,荣嬷嬷,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看到她那张脸,就心烦。
直接转头当看不见。
荣嬷嬷对这位小姐,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心中有了几分怜惜。
“好孩子,今儿来是帮你找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