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向门外,“楼辛,他便交由你看管,每日一审,不死就成,直到他吐出所有恶事。”
出了屋,看见被定穴在门外的秦将军,乔惜解了他的穴道,问道,“秦将军如今还要为了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自戕谢罪吗?”
秦将军在外面将事情听得清楚,他脸上神情复杂。
既没想到乔家战死和太子之事是皇帝所为,更没想到乔惜两人会这样费心留他性命。
不惜让他听了诸多秘辛。
他非蠢材,当即跪地道,“秦某谢王爷和王妃救命之恩。”
没人活得好好的想死,被乔惜和苏鹤霆救下后,自杀的孤勇便退了许多。
如今得知皇帝和季川真面目,又以为苏鹤霆就是二皇子。
他心中说服自己,他守护的是疆南百姓,往后效忠的依旧是皇家血脉。
只要疆北王能让疆南百姓过上好日子,父亲会原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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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霆抬手虚扶他的胳膊,“秦将军,本王敬重你为民之心,望你往后能如从前那般守护好疆南。”
他尚是太子时,便对秦将军有印象,说起来,秦将军当年从百夫长升为千夫长,还与他有些关系。
当时他和皇帝还算和睦,皇帝偶尔会用政务考校他的课业。
那日,皇帝恰好看的就是疆南剿匪的折子,是他在当地官员的夸夸其谈里发现了小小百夫长的坚韧和护民之心。
皇帝当时觉得新奇,便派人打听了下,得知的确是当地官员抢功,便发落了那官员,提拔百夫长为千夫长。
要攻打尹城前,他便打探了秦将军这些年所为,得知他一如从前,才有城门救他之举。
再烂的朝廷也不乏好官,好官难得,是百姓之福,更是他将来的助力。
秦将军不知苏鹤霆心中所想,他问,“王爷,先太子当真是被冤枉的,对吗?”
苏鹤霆点头,“他先前从未想过弑父。”
但如今他却想亲手手刃了他。
秦将军激动,“我就知道太子不是那种人,连百姓都被他放在心中在意的人,怎会谋害父亲。”
他又跪了下去,“不瞒王爷,先太子于秦某有恩,他日若有机会,还请王爷替先太子洗刷冤屈,秦某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苏鹤霆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没想到这世间,除了乔惜,还有人愿意为他洗清罪名。
回到疆北营帐,乔惜好奇秦将军对先太子的态度,苏鹤霆便将其中渊源告知于她。
乔惜叹道,“怪不得你让我阻止他自杀,也就没白救他。”
苏鹤霆嗯了一声,说出皇后身世,“母后是先帝指婚,那时先帝已定了皇帝为储君,未来的一国之母,先帝定清楚其身世。
便是她不是周家女,祖父定也不是皇帝口中的混混,妓子一事只怕更有苦衷。”
乔惜认同,“祖父身份只怕不简单。”
说曹操,曹操到!
“孙子,惜宝儿,老头来咯!”
老爷子掀帘进来,笑嘻嘻地问乔惜,“惜宝儿,你有没有想祖父?”
“想的。”
老爷子满意了,递给她一根糖葫芦,“真乖。”
又拿着一根举到苏鹤霆面前,“孙子你吃不吃?”
若平时苏鹤霆定然摇头,然后老爷子满脸欢喜地说,“你不吃啊,那祖父帮你分担咯。”
但今日苏鹤霆接过了糖葫芦。
老爷子满脸心疼,他就是客套一下啊,这小子咋越大越不可爱了。
“祖父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把糖葫芦送给你。”
旁边,乔惜已经咬了一口,老爷子咽了咽口水,“你问。”
他也想吃。
“慧月是谁?”
慧月是皇后的闺名。
老爷子苦着脸想了会,摇了摇头。
苏鹤霆撕了糖葫芦的外衣,引导,“再想想。”
老爷子盯着他手中的糖葫芦,又想了一会儿,倏然眼眸一亮,“我想起来了,是小月儿,我的小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