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绣宫。
正殿的大门关上后,安昭仪的神色陡然一变,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战战兢兢。
她只缓缓坐下,那张堪称绝色的脸漫起了笑意。
她对贴身宫女道:“让人传话给珹王殿下,就说本宫已然将此事办妥。”
宫女垂身:“是,娘娘。”
须臾,安昭仪眼中细不可察地覆上一重温柔:“还有,让殿下好好珍重自身,宫里的事情,自有本宫盯着。”
……
次日早朝后。
长生殿。
霍无忧进门时,皇帝正阴云密布。
他眨眨眼,用口型问彭慧:“怎么了?”
彭慧却只是摇摇头,不语。
见状,霍无忧一拜:“不知舅舅召无忧,所为何事?”
却见皇帝冷哼一声:“跪下!”
霍无忧当即毫不犹豫扑通一跪:“舅舅……”
“谁教你的规矩?谁是你舅舅?喊陛下!”
只见霍无忧倒抽一口凉气:“陛下,臣知罪!”
皇帝的面色这才好转几分:“那你说说,你何罪之有?”
霍无忧讷讷,只悄然抬眼瞧皇帝:“还请舅……陛下明示。”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朕让你去盯着春风楼那案子,你盯了什么?!”
霍无忧也叫屈:“陛下,臣千真万确死死盯着,就差涂育显出恭时不曾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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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皇帝道:“你盯着大理寺卿,那大理寺少卿可也一并盯着了?”
霍无忧怔住:“您也没说要盯他……”
“难不成是朕的错!”
“是臣!”霍无忧连忙道:“是臣罪该万死!”
皇帝闷哼了几声,这才稍稍平复怒火。
他问霍无忧:“你说说,春风楼中的那些信件是谁搜出来的?”
回忆了须臾,霍无忧道:“臣跟着涂育显搜了一圈,最开始什么也不曾发现,后来……是大理寺少卿另带人搜了,才从我们先前遗漏之处,寻得那些信件……”
忽地,他一惊:“难道是那些信件有问题?”
皇帝不置可否,又冷哼了一声。
他只问:“这些天,可还有别的什么进展?”
却见霍无忧面露难色:“有是有,只是……臣不敢胡说。”
“哦?”皇帝道:“说清楚。”
霍无忧这才道:“就是那些到春风楼闹事,说他们逼良为娼的那些人,浑身上下都是疑点,臣就审了审,果不其然,根本没有逼良为娼这档子事,他们都是被人指使上门闹事的。”
皇帝沉色:“谁?”
霍无忧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他们说,指使他们的人,正是……恭王表兄。”
随即他又道:“可恭王表兄为何要污蔑一个妓馆?臣以为是那幕后指使之人刻意攀污,想以此陷害,臣定要再严审他们几天几夜,定要他们吐出实话!”
“你真这么以为?”皇帝的神色略有怀疑。
可霍无忧道:“自然!恭王毕竟是臣的亲表兄,臣怎会信不过他?涂育显大人也说,此事存疑,所以便没有让那几个受审的人对供词签字画押,臣也以为,当审清楚了再说,否则若是冤枉了表兄,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