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忍了又忍,看他的眼神却愈发愤怒。
霍无忧这才识趣儿地起身:“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
看着霍无忧嬉皮笑脸地关上门,薛执宜这才身子一软,整个人靠在软枕上。
一颗解药下去,她已经好多了,那种喉间生裂,腹中反胃的感觉,总算消散了大半,只是这般折腾一番,到底是浑身虚累得厉害。
霍无忧的话仍回荡在她脑中。
最开始,她的确用情意搭上他,可他们能合作至今,到底靠的还是利益。
只是……
未曾有人告诉过她,她薛执宜本该值得真心和善待。
大约是因为霍无忧从小有父母兄弟,又有外祖母悉心疼爱,所以从不似她这般,连被人全心全意付出真心的念想都不敢有。
他得到理所应当的疼爱,所以才会认为,对另一个人付出真心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才会表现出那般的热忱与真挚。
她轻抚着心口。
她承认自己静如死水的心,被霍无忧投下的石子兴起了波澜,但要她真正接纳一个人,仍需要更多时日。
……
正殿。
霍无忧到的时候,岚缨已然跪在殿中,掖庭司的人也已经来了。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
她受了冤枉,此刻自是哭喊叫屈。
薛执宜昏厥前的一番话,让恭王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涂岚缨。
“大夫已然验过,茶水之中带有剧毒,而这盏茶是你呈上来的。”
岚缨辩解:“可是,薛执宜也有碰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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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原本要奉茶的是薛执宜,却是你烫伤了她,才得到这次奉茶的机会,不止如此,中毒的也是她。”顾世崇冷声。
据景春的供述,当时的确是涂岚缨靠烫伤薛执宜才得到了奉茶的机会。
至于后来,定然是薛执宜又瞧见了岚缨投毒,所以才匆匆赶来提醒。
霍无忧进门,朝太后一拜,而后问道:“不知这个敢在外祖母眼皮子底下投毒的真凶,可抓到了?”
只见珹王顾世悯看戏一般,微微一笑:“就在临安侯眼前了。”
见霍无忧来了,岚缨转头向他求助:“侯爷……侯爷!真的不是奴婢!都是那个薛执宜!是她自己坏事做尽,遭了天谴,如今就是她死了也不该怪我啊!”
霍无忧并未应答她,只是兀自坐了下来。
却听顾世崇忽而一问:“无忧,你不回正殿,方才是去了何处?”
霍无忧面不改色,道:“既是茶水中有毒,我便让大夫去茶房瞧了瞧,果不其然,茶壶的壶柄上也带着毒,想来,这个真凶的双手也难免沾上,让大夫也验一验,岂不是就分明了?”
薛执宜当真是个蔫坏的,早就将毒涂在自己的手上,又趁机蹭在壶柄上,如此便悄无声息地让岚缨沾上了。
而作为今日投毒最大的受害人,只有薛执宜不会被怀疑。
岚缨是惨,不过么,她的次次陷害,也总该有偿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