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与薛执宜有关,葛元徽就是欺君,这种杀头灭族的罪,谁敢把这样的结果呈上去?简直找死!
所以犯错的不能是薛执宜,也不会是修补宫花的葛元徽,那么,便只能是岚缨的蜜蜡出问题了。
只是,老太监也不太愿意得罪大理寺卿,这才是最让人为难的。
可薛执宜却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道:“不知陛下给了内官多少时日调查此事?”
老太监一愣,没有应答。
可薛执宜却道:“有半个月吗?”
老太监只觉此女似对一切胸有成竹,不见丝毫惊慌,甚至面带微笑,不由让他莫名发怵。
见他不答,薛执宜只当她是默认了,道:“内官慢慢查吧,您的为难之处,自会随时间迎刃而解。”
从掖庭司出来以后,薛执宜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景春出来。
她煞白的脸还没缓过来,看着薛执宜,她没好气道:“如你所愿,我没有乱讲话。”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薛执宜笑道。
景春的确经不起逼问,但有薛执宜方才一番话,掖庭司便也没有逼问景春的必要了,只做样子问了几句话,便将人放了。
见薛执宜走了,景春紧随其后:“执宜姐,我们就这么没事了吗?”
“没事了。”薛执宜道。
忽,薛执宜停下脚步,景春没刹住,一下子撞她背上。
“怎么了,执宜姐?”
薛执宜只是看着一个方向,一行人忙忙碌碌,正在搬运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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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景春道:“陛下说,宋贵嫔怀着身子,住在翠微宫不大方便,便让皇后娘娘另辟宫室,让宋贵嫔迁去岁宁宫居住,还赏了不少东西。”
“仅仅如此吗?”薛执宜问。
景春挠了挠额头:“陛下说了,宋贵嫔如今胎还没坐稳,让后宫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她养胎,还说宋贵嫔需要静养,最好就待在岁宁宫里,不要随处走动。”
薛执宜嗤了声:这不就是把禁足说得好听点了吗?
看来皇帝还真是被气着了,却又不愿承认自己被骗了,所以只好这般似褒实贬地替自己出气。
不过,岚缨尚未定罪,便也只是审完之后,便被放回了建章宫。
一连几日,她总是心不在焉的,整个人也战战兢兢。
……
霍无忧是几日后进宫的,说是太后身子不适,要他进宫探望。
奉茶的时候,薛执宜将茶盏搁到他面前。
眼神悄然交汇,霍无忧不动声色朝她眨了眨眼。
薛执宜心领神会,报以一笑,就退出了正殿。
茶房里,薛执宜熟练地收拾东西,却见暂时死里逃生的岚缨面带焦灼。
岚缨这些天似乎学乖了,不敢再找薛执宜的麻烦。
薛执宜见状,问她:“岚缨,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岚缨剜了她一眼面露不耐。
薛执宜只道:“职责所在,我得问清楚你今日是否能当好差。”
只见岚缨思索了须臾,不耐烦道:“不是说今日恭王也要进宫探望太后吗?怎还不见他来?”
她心里悬着件事,已经坐立难安好几日了,她得找恭王问个清楚,自己到底会不会有事。
薛执宜打量着她:“你怎么不惦记临安侯,改惦记恭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