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皇后闻言,只笑道:“珹王守南境多年,又何尝不是因为心系百姓?”
顾世悯只道:“母后谬赞,大雍百姓是父皇的子民,儿臣身为大雍皇子,百姓于儿臣而言,是为手足,自当全力护佑。”
几位皇子的席坐皆在一处,依序而坐。
大皇子早夭,四皇子外放,几位年幼的皇子又与各自的生母坐在一处,皇子们的席坐间,就只剩下二四五六这几位皇子。
二皇子昌王为丽妃所出,身有外族血统,自知夺嫡无望,便与他母妃一般为人内敛,不问世事。
顾世崇行三,顾世悯行六,中间只隔了个传说中那位“贵人语迟”的五皇子盛王。
听着顾世悯的话,顾世崇只是轻笑一声:“六弟此言差矣,父皇治下,天下太平,无一处不是繁盛之景,何来民间疾苦?”
二人争锋相对惯了,顾世悯只应对从容,道:“皇兄久居华京,自是不知禹州边境虽在父皇英明治理治下,却因饱受周国侵扰,周人卑劣,更在丰收之季纵火焚毁农田,害得百姓忍饥受饿,幸而父皇远见,早先命我戍边屯田,周人不敢靠近官田,才得以提前攒下粮食,以应付去年隆冬的饥寒。”
说罢,他对顾世崇面露真诚:“这些事情皇兄不曾经历,自然不知道,即便是明君在世,也难免有百姓因为外敌受苦,也幸而有明君在世,才让百姓的疾苦不至于是灭顶之灾,如今边境百姓无一不感念父皇的英明。”
顾世崇虽仍是笑着,但牙已经快咬碎了:这个顾世悯,虽在军伍,却仍是巧舌如簧,每每回朝都能哄得父皇龙颜大悦,当真是与他的母妃一样诡诈。
但想到什么,他却道:“依六弟所言,六弟当真是心系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高低贵贱?”
“自然。”顾世悯道:“难道皇兄不是如此吗?”
顾世崇又是轻笑一声:“但愿六弟能说到做到,否则若是言不由衷,只怕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让人心生疑窦,让人怀疑边境百姓的生计,是否当真如此了。”
二人针锋相对,气氛一时尴尬,但皇帝却是闭口不言,似乎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放任不管。
只有皇后打着圆场:“崇儿与悯儿皆是为国忧心,更是体谅陛下,这份为人臣为人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说罢,又问五皇子:“丰儿,你以为呢?”
五皇子早已被一左一右的两人烦得兀自捂起了耳朵,忽然被点了名,他放下捂耳朵的手,微微一愣。
只见五皇子虽传闻天生痴傻,但瞧着也只是比旁人略迟钝了些,那张略显圆润的脸,看起来还有些憨厚的味道。
他只粲然一笑:“儿臣以为,当先开席为上。”
闻言,众人不禁发笑,就连顾世崇也瞥了他一眼,无奈摇了摇头。尴尬的气氛一时之间才算有所缓和。
见众人笑了,他还解释道:“父皇,母后,不是儿臣饿了,儿臣是瞧着姜状元在这站了这么久,定然是已经又饿又累。”
皇帝似乎还真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