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旁的窗开了,薛执宜正倚着窗,问他:“不知侯爷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见她并无愠色,霍无忧这才款款一笑,凑上前去,靠着窗沿道:“自然是正经事。”
他沉声:“你需要的消息有结果了。”
“哦?”也就是说,薛家人的处置结果出来了。
漫不经心瞥了眼周遭,确定四下无人后,霍无忧道:“和预想的一样,薛振通和卢敏淳的舞弊之罪是无可辩驳了,依律斩立决。”
可他却是一叹,看着薛执宜的神色也多了些严肃:“但昨晚,他在牢狱之中被人暗杀了。”
“什么?”薛执宜一怔,旋即,她冷笑一声:“恭王处置起自己的废棋,倒是很干脆。”
“你也觉得是顾世崇所为?”霍无忧反问她。
薛执宜并无半分死了爹的凄楚,只眉头一挑:“他在恭王党这么多年,如今死罪难逃,恭王也怕他狗急跳墙,吐出点什么,恭王必须要在薛振通说出点什么之前灭口。”
见薛执宜并无伤怀,霍无忧也松了口气:“至于薛家其他人,薛庭笙命倒是硬,居然还活着,判黥面,流放三千里,过些日子就该上路了,至于薛家和卢家的其余家眷,已经一律被贬为官奴。”
对于这个结果,薛执宜眼中微微一动,那压在心上的巨石骤然消失,薛家欠她的,也算是还清了吧。
“薛庭柳和荣家呢?”薛执宜问。
说到这个,霍无忧的面色骤然一寒,见状,薛执宜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
上回从雁归那得知,薛庭柳那厮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玩意儿,若非雁归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后果。
暂按下心绪,他只一笑:“瑚白的身份的确就是那逃窜了多年的要犯,但荣家和薛庭柳也的确不知情,但他们窝藏逃犯的罪名却是坐实了,毕竟卢彦也是逃犯。”
他幽幽一叹:“荣县丞是个软骨头的,经不住审讯,便老实交代了他们掩埋卢彦尸首的地方,对此事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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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宜了然。
从前皇帝会为了卖卢敏淳一个面子,容他放跑卢彦,是因为彼时被卢彦害死的那一家人只是寻常百姓,全死了也损害不得半分皇帝的利益。
但这一次,科举舞弊却是涉及江山基业,以及整个大雍读书人的利益,皇帝不得不选择放弃卢敏淳。
如此一来,对卢彦的逃犯身份,便也没有什么掩盖的必要了。
相反,热热闹闹的将卢敏淳协助卢彦逃窜的事情揭露出来,大张旗鼓处置,昭告天下,反而会让天下人觉得,陛下心系百姓疾苦,公正无私,即便是权贵之子,也不能枉顾律法,戕害平民。
谁又会觉得卢彦当初能顺利逃出大理寺,是皇帝默许的呢?
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必然是被下边的人蒙骗的啊!
自然,这次薛执宜也并未将此想法表露于霍无忧面前。
她问:“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霍无忧眼眸微垂:“这案子比前者轻,荣家只被查抄了家产,荣县丞被革职下狱,其余家眷皆未受牵连,但薛庭柳就没这么好运了。”
“死了?”薛执宜反问。
“不至于。”霍无忧道:“他的功名是肯定保不住了,不光如此,薛庭柳也是薛家人,受薛振通波及,他也被贬为奴籍,终身再不得入仕。”
霍无忧恨恨想着:至少得趁此机会废他一条腿。
“还有呢?”薛执宜问他。
却见霍无忧不知发什么呆,她又唤了声:“临安侯?”
霍无忧回过神:“还有谁?”
薛执宜提醒他:“傅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