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瞥了眼周遭,确定屋中没有旁人后,才小心翼翼从给薛庭笙带来地食盒夹层里,拿出了一本书来。
见薛庭笙一脸木讷地看着她,傅泠催促着,把书塞进他手里:“拿好!”
傅泠压低了声音:“十天时间,把这东西滚瓜烂熟背下来,听到没有!”
“这是……何物?”
薛庭笙欲拿起来翻看,就被傅泠迅速按下:“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别让人发现了。”
见傅泠这般,薛庭笙不禁有些害怕:“娘?”
只见傅泠看着他,无比凝重:“这赋题是你爹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从礼部那弄来,又让心腹谋士写好了的,只要你好好背下来,这次至少能混个进士,你就是死也得给我背下来,听到没有!”
一听这话,薛庭笙吓得险些没拿住:“娘……这可是舞弊!”
“谁不知道这是舞弊!”傅泠骂他:“你若有本事,你爹又何必冒险?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再落榜,否则不光是我丢人,你爹也没脸见人,到时候你爹再不管你了,你就等着薛庭柳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吧!”
想到这里,薛庭笙面露不甘,沉默须臾,他终于咬牙道:“是,娘,儿子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
但到底,一纸试卷,毕竟有两千来字,他如今带着病,要背下来也是艰难。
于是一连几日,薛庭笙都熬到深夜。
瑚白前来时,他正昏昏欲睡。
“大少爷?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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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白连唤几声,才让支着脑袋摇摇欲坠的薛庭笙猝然惊醒,想起傅泠的话,他连忙将那本书合上:“什么事?”
瑚白只装没看到,他道:“老爷让奴才来问问,大少爷学得如何了?”
稍平复罢心绪,薛庭笙道:“告诉父亲,我无妨,这次定能顺利登科。”
瑚白应了声,面露关切:“少爷这般辛苦,奴才瞧着都心疼,尤其是吃着伤寒的药,人也头昏脑涨,困乏不堪,老爷也是担心,才遣了奴才来问这一句,老爷还叮嘱了,少爷您得按时用药,莫要为了读书,耽误了病情。”
薛振通在薛庭笙面前少有做慈父的时候,闻言,薛庭笙的眉心稍舒:“多谢父亲关心,待明早我会向他问安。”
想了想,瑚白欲言又止,似还有什么话想同他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薛庭笙问他。
却听瑚白道:“大少爷,恕奴才多嘴,您身子要紧,可您读了这么多年书,眼下正是耽误不得的时候,这风寒的药吃了人身上总是犯懒,您何不将这药停一停?”
薛庭笙蹙眉:“大夫抓的药,岂能随意停了?”
闻言,瑚白点头哈腰着:“少爷您说的是,只是奴才生病时,若碰上什么要紧差事,都是先把药停了,方能保持几分清醒,待差事办完了再吃药,也耽误不了几时。可少爷您是千金贵体,是读书人,奴才没读过书,只当是和咱们做粗活的一样呢,是小的胡说八道!”
说罢,他自打着嘴。
薛庭笙虽未认同他说的话,却还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