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邢妈妈便带着几个仆妇,将荣子滢从床榻上扯起来,惊得荣子滢尖叫起来:“你们疯了!你们胆敢动我!”
正此时,只听薛盼柔惊呼一声:“二哥哥!”
几个仆妇的动作停住了。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薛庭柳缓缓走了进来,他神色如常,但那双眼睛里阴晴难辨,让人细看一眼都觉得发怵。
“母亲这真是好大的阵仗。”他的声音里带着笑,却冷森得可怕。
傅泠说实话也有些害怕薛庭柳,但此事毕竟她占理,便也镇定下来:“事情想必二郎也知晓了,这件事发生在薛家,总该有个交代,也该有个了结,二郎难不成连这样的人也要护着?”
“母亲说笑了。”他居高临下睥睨着狼狈跪在地上的荣子滢:“子滢受人奸污,当自裁以全名声,不是吗?”
他恨极了,本以为将荣子滢弄来,能助他掌控薛家内院,没想到竟是个不要脸面的,居然弄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
如今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荣家名声不保!既是无用之人,不如死了算了!
薛执宜一愣,这样的处置之法并不稀奇。
女子凡失名节,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该干干净净死了,才能保全家族名声。若这女子贪生,就该被直接勒死,对外声称是自裁。
前世的薛执宜在世人看来,沦为官妓的那一刻起,就该一头撞死,她不该活那么久的。
尤其是薛家官复原职后,她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活着,所以最后,傅泠让人在狱中勒死了她,谎称她是自尽。
可笑,她一个断了脊骨不能动弹的人,居然能上吊自裁。
看着眼前这些人,薛执宜沉默不语,神色悲喜不明。
登时,荣子滢的脸一片煞白,她拼命挣扎着:“不行……表哥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不要死!”
傅泠本想借机毁了荣家的名声,没想到薛庭柳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居然还真想擅作主张处死荣子滢。
“她毕竟是荣家的人,还是当送回岑州再做处置。”
薛庭柳忽而笑道:“不必了,荣家说到底也是正经人家,不是商贾之流,凡有失节,合该自裁保全贞烈,这样的结果,荣家不会有意见。”
说罢,他一抬手,身边的小厮便拿着截绳子要动手。
荣子滢见薛庭柳真想杀了自己,哪还顾得上其他,忙不迭厮声:“我怀中乃薛家血脉,你们岂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