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含淑只是面色苍白,呆坐着,任由眼泪麻木地往下淌。
她两眼空洞,浑身上下被屈辱感包裹着,让她不敢面对周遭或同情或厌恶的眼神。
今日之事让赵绅颜面尽失,他努力维持着,对几人道:“今日五妹妹莽撞,让几位受惊了,抱歉。”
薛执宜只道:“我们并未被伤着,但还请赵公子为淑儿请大夫看看,莫要动了胎气才好。”
“这是自然。”
说罢,赵绅便面无表情朝薛含淑伸手:“走吧,夫人。”
薛含淑眉目低垂,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麻木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手上,被他这般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未能达成目的的傅容心虽愤恨,但好歹这次没牵连己身,便也先按下了这口气。
而荣子滢却有些恍惚。
因为她清晰看见,满地点心碟子的碎瓷中,有那么一片,上头沾了口脂的痕迹……
方才只有薛执宜手上沾了口脂,也就是说,乌云吃的那碟无毒的点心,是薛执宜的。
薛执宜的点心无毒,傅容心和薛含淑的也无毒……那她的那碟呢?
此刻,那张小桌上,仍放着一碟点心。
“荣表姐?”
薛执宜唤了她一声,荣子滢才恍过神来:“……怎么了?”
只见薛执宜莞尔,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回家了。”
荣子滢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却在傅容心和薛执宜先后离开后,用手帕悄悄包走了一块桌上的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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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素月还有些惊魂未定:“今日真是太吓人了,若是小姐让那恶犬咬了,那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执宜看着窗外的街景发呆,她道:“那只恶犬,偏偏是今日最不可怕的东西。”
没明白她的意思,素月张了张嘴:“啊?”
薛执宜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
素月闻言,连忙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终于摸到个陌生的纸包:“哎,这是什么?”
她刚想打开,就被薛执宜制止:“别打开,有毒。”
“啊……”素月手一抖,连忙丢到一边,她问薛执宜:“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打了个呵欠,薛执宜道:“傅容心想毒死荣子滢,然后嫁祸给我,不管今日是荣子滢被毒死,还是证实了乌云死于毒药,那么在场所有人皆有投毒的嫌疑,如此一来,她就有理由报官彻查,既是彻查,便免不了搜身——”
她轻弹了下素月的脑袋:“若是这东西被从你身上搜出来,此刻你我皆已身处牢狱之中。”
“她怎么这样?太可恨了!”素月气得小脸通红:“方才撞到表小姐,我还向她告罪来着!”
秋云略冷静几分:“小姐是如何察觉此事的?”
薛执宜道:“多亏了玉芝,她在安闲居偷听到,傅容心有害荣子滢并嫁祸于我的心思,我才得以小心提防。”
玉芝念着她保下安儿的恩情,倒是十分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