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离开后,她又对秋云道:“你就在此守着就好。”
说罢,她便在秋云担忧的目光中,朝傅容心走去。
二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还是傅容心先开口的:“是你做的,对吧?”
薛执宜莞尔:“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
“冤枉啊,我只是稍加暗示,谁知道薛盼柔会蠢到那般地步?”傅容心脸上竟还带着戏谑和委屈。
面对彼此,她们倒坦诚了许多,她反问薛执宜:“所以,姑母为何会出现在晚香阁,不要告诉我,这和你没关系。”
“这么生分啊?”薛执宜只微微抬眉,那双眼睛圆了些,温婉又和煦:“怎么是姑母?而不是——母亲?”
傅容心的眉睫一颤,那故作悠然的笑僵住了,她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你果然知道了……”
像是提前猜到了傅容心的反应,薛执宜笑意渐深,可眼中的柔和却转瞬变得生硬:“傅容心,你也回来了,是不是?”
她早有如此怀疑,从傅容心面对高庆年时的反应,以及对她远超前世的恶意,这样的变化,让她不得不猜测——傅容心,也重生了。
傅容心死死盯着她,直到眼眦发红。
忽地,她笑起来,笑得发红的眼眶湿润,笑得几乎弯了腰。
薛执宜只是冷眼看着她满含幽怨的笑。
怎么?当了一辈子皇后的人,怨气比她还重?当顾世崇的皇后当得不开心吗?
“薛执宜。”笑够了,她的神色却仍是带着癫狂:“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记得,那你怎么能这般不要脸呢?这般不要脸地霸占着属于我的一切?”
闻言,薛执宜的眼睛没忍住微微眯起,看着她的眼神愈发鄙夷:“我也好奇,你怎么能理所当然地觉得,我就该心甘情愿做你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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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低贱。”
傅容心说着,又笑了起来,一张温婉动人的脸,一时变得有些狰狞:“承认吧薛执宜,人就是有高低贵贱的,那只是一个连亲生爹娘都弃如敝履的野种,我要是你,情愿自己从来就没有被生下来。即便你不做我的替死鬼,早晚也不过是和那些贱民一般,饿死、病死,或者因为生来是个女子,一生下来就被溺死,即便活了下来,也不过为奴为婢,永远是一个可悲的陪衬。”
薛执宜也不知道,傅容心是被什么事刺激成了这副德行。
只见她捂着肚子又笑了一阵:“我才是那个唯一的真命凤凰,而你注定落入泥沼,就如前世一般……”
她顿了顿,拉长了声音:“沦为一个下贱的娼妓——”
薛执宜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傅容心是怎么觉得,提她前世沦落娼门之事,就能让她无地自容吗?
可惜她今生能未卜先知的许多事,都是在那时得知的,以及如今的心机与谋算,多半是那几年一点点磨砺出来的。
她才不会用过去的痛苦困住自己,更不会因此乱了心智。
“薛执宜。”傅容心看着她,满目嘲讽:“不管你如何算计,命运这种事,是拗不过的。”
“若我偏要扭转呢?”薛执宜粲然一笑,坦然自若:“若我偏不服这命数,偏要以人力生生扭转呢?”
不知为何,薛执宜分明是笑着,但此刻昏昏残阳下,竟让傅容心没来由地背脊发寒。
无视她的怔愣,薛执宜错身离开,独留她在原地,将手指握得吧嗒作响。
薛执宜,你等着……
我一定会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