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地。
“金桔!”薛执宜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她面色灰白地回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外的薛执宜。
却见薛执宜对她的小动作恍若未觉,只道:“金桔,别愣着,去请大夫!”
金桔连忙点头,跑出了门去。
看着身旁一脸惊惧的薛若妤,薛执宜心里只觉歉疚:对不起了长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幸而傅泠并未在充满炭气的屋内待太久,她被扶出门后,很快醒了过来,难受得呕吐不止。
“娘,你没事吧!”薛执宜迎了上去,满脸担忧。
此刻的傅泠已然毫无仪态,浑身虚软,虽是秋日,却出了满头大汗。
方才忙碌的女使,不知是哪个惊声一喊:“怎么回事!谁把窗户关死了!”
把人都挪去了偏房,不多时,大夫来了,替她们把了脉,不出所料,傅泠和邢妈妈这是吸入了太多炭气。
“炭气无色无味,能在人难以察觉之时,让人中毒,若是待在这屋中几个时辰,只怕性命也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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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那我娘可有大碍?”薛执宜忙问。
大夫道:“小姐放心,幸而薛夫人并未吸入太多,只消服一帖药,好好歇息一两日,便可以痊愈。”
真可惜。
她道:“那我就放心了。”
薛执宜又让大夫确认了薛若妤的身子无恙后,才让人将他送走。
而此刻,傅泠也终于缓过气儿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问责的。
薛执宜也怂恿着:“娘,若今日不是你,只怕出事的就是长姐了,您可千万别放过这始作俑者。”
看了眼义愤填膺的薛执宜,傅泠心中愈发觉得这张脸真是一日烦胜一日。
但此话确实不错。
于是晚香堂的奴才呜呜泱泱跪了一地。
傅泠的面色寒了下来,她扫视着屋中的仆婢,冷声道:“今日屋中当值的是谁,都自己站出来!”
仆婢们面面相觑,颤颤巍巍站出来了三个小女使,却没有一个是金桔。
三人磕头如捣蒜:“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撑着不适的身子,傅泠深深吸了口气,她一向是最人淡如菊的当家主母,即便是现在,也不会表现得太疾言厉色。
强压着脾气,她斥责:“你们的一时疏忽,差点要了我和大小姐的命,我岂能轻恕?”
其中一个女使壮着胆子:“夫……夫人,奴婢们知晓大小姐午后要去绛雪轩,姑爷也不在院中,亦不知他们何时回来,因此并未熄灭炭火,正是因此,奴婢们特意留了一扇窗,奴婢们记得真真切切的!许是……许是被风吹了……”
“不可能。”
不料,薛执宜突然开了口,只见她神情严肃:“方才那扇窗户分明是闩上的,若是风吹的,又怎会连琐窗都一并闩上?”
当时开窗的是素心,她连忙道:“回禀夫人,当时窗户的确是闩上的。”
“金桔。”冷不防的,薛执宜又唤了金桔一声。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金桔几乎浑身一颤:“三……三小姐。”
“我瞧见你一进屋就直奔窗边,你也瞧见了琐窗是闩上的,对吧?”
问这话时,薛执宜的神色平常,语气和缓。
但于金桔而言,却让她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