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反问她:“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你替我传达命令,好借机栽赃容心,是吗?”
萦儿咬着嘴唇,沉默须臾,只道:“奴婢没有撒谎。”
“很好。”薛执宜微微一笑:“既然你如此笃定,便请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答不上,便只好报官处置了。”
萦儿怔住,登时满头细汗,再一次以目光求助于傅容心,却撞上她眼底冷冽的寒芒。
萦儿默然不语。
见状,薛执宜问她:“那么萦儿,请问我是在何时何地,同你说过什么话?又可曾许诺了什么好处?”
她眯了眯眼:“在这道柿饼上桌之前,我可是一直待在席上。”
“奴婢……奴婢……”
萦儿已然浑身战栗,在薛执宜的逼问之下,终于绷不住了,崩溃哭喊起来:“是奴婢自己嘴馋,想借三小姐的名义要一点柿饼,不想却被秋云撞破,才只能硬着头皮带到席面上,不想却惹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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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磕头:“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三小姐不要报官!”
面对萦儿的招认,傅容心松了口气,当即换上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萦儿,我何时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做出这没脸的事!你让我要如何自处!”
傅佳敏却是不依不饶:“这贱丫头还是发卖了才好,不过发卖前,也该好好严刑拷打一番,教这不老实的丫头好好吐出实话才是!”
薛执宜心中却不禁暗自冷笑,如此忠仆,前世还不知助纣为虐,帮着傅容心做了多少事。
心中这般想,但她脸上仍挂着关切之色:“容心,没有人会责怪你,但出于谨慎,的确该好好处置萦儿,否则,只怕平白连累了妹妹。”
“执宜!”
傅泠怎么会看不出傅容心的心思?眼见薛执宜还要追究下去,她当即喝止:“闭嘴!”
薛执宜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想到傅泠会众目睽睽偏袒傅容心。
只见傅泠的手掐着菩提子手串,咯咯作响:“事已有定论,你还要为难你表妹吗?”
嘴上虽说是表妹,但傅泠几乎是下意识用半个肩膀将傅容心挡在身后,护犊子一般,可谓母女情深。
“阿娘,我只是想还表妹清白,如恭王所言,不想这般不明不白地,到时候再传出什么流言。”
“严刑审问,可以审出任何你需要的答案,而你如今却要这般逼问你表妹身边的人,究竟是想得到什么结果?”傅泠看着语调平静,但眼神却冷的吓人。
“你是不是好心,自己心中有数。”
傅泠身后,傅容心也是愣了一瞬,旋即,她眉头一挑,看向薛执宜时,楚楚可怜的脸上多了几分挑衅。
是啊,她有什么可怕的?这个家里还是她娘说了算,只要有爹娘在,薛执宜这个下贱的孤女又能拿她如何?
虽已对傅泠不抱希望,但薛执宜的心还是抽痛了一瞬。
在座之人也不是傻子,对于后宅的阴私更是见怪不怪,傅家姐妹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差,傅容心的确有理由害傅佳敏和傅佳慧,萦儿所言又是那般牵强。
且即便真如萦儿所言,也有傅容心约束不足的原因,怎么也算不上是薛执宜为难傅容心。
而且,哪有做娘的这般当众给自己女儿扣帽子的?还是为了一个侄女。
傅泠的偏帮有些太过明显了。
这大概是假装慈母多年的傅泠,第一次在旁人面前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