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荣姨娘上手,薛庭柳便躬身一拜,礼数周全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晚了,望父亲母亲责罚。”
虽说他嘴里说的是父亲母亲,但从头到尾他都从未把傅泠这个嫡母放在眼里,反倒是迎接着荣姨娘热烈的目光。
“我的儿……你瘦了!”
“儿子到底是新官上任,总有需要奔波的地方。”
薛振通拍了拍他的肩:“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其乐融融,仿佛他们三人才是一家三口。
薛执宜观察着傅泠和薛庭笙的表情,晦暗间带着不甘,实在是精彩纷呈。
“好了,都别站着了,既然回来了,便都快些入席吧。”
傅泠的声音暂时叫停了他们三人的温馨。
薛庭柳到了,那么宴席也就可以开始了。
七荤七素,外加三道点心的餐食被摆在薛执宜面前的桌案上,她只是一边默默吃着,一边听着薛振通与薛庭柳父子二人探讨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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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还不时提点薛庭笙几句:“庭笙,你可得好好加紧功课,争取明年会试登科及第,来年做官也好同你弟弟相互提携才是。”
薛庭笙的眼睫动了动,他举酒:“父亲说的是。”
这厢,薛执宜注意到薛含淑的那张桌子是空着的,她今晚没有来。
想到这里,薛执宜的嘴角不禁勾了勾,连点心尝起来都被觉得香甜。
薛含淑没有来,那么她在做什么呢?
果然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这个问题,荣姨娘不合时宜地哎了声。
“今晚怎不见四娘?老爷不差遣人去问一问吗?”
作为生母不受宠的庶女,薛含淑出席与否,薛振通都是不甚在意的。
只有同样坐在角落里的春姨娘起身,弱弱答道:“老爷,淑儿今日她身子不适,便在院中歇息了,淑儿不能作陪,妾身替她向老爷告罪。”
本就心情不好的傅泠听了这话,只觉有些晦气,但她一直维持着慈悲贤惠的形象,便也假模假样的关切问道:“病了可有请大夫瞧瞧?”
春姨娘恭恭敬敬道:“不过是些伤寒,不打紧的,劳夫人挂心了。”
于是乎,薛含淑生病与否,到场与否,这个本就无人在意的话题便被这么略了过去。
就在这时,不知怎的,便聊到了薛盼柔。
薛庭柳道:“前些日子,儿子与赵三郎见过一面,赵三郎与我相交甚笃,曾是书院一起读书的同窗,想来他与柔儿之间是有些误会,我已与他解释清楚了,赵三郎还说过些日子要来咱们家再拜访一次,父亲您看……”
这样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意思不过就是让薛盼柔早些回来,薛家与赵家的婚事还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