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在旋转着、摇晃着,然后猛地拉向无尽的黑暗深渊,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在燕樾倒地之前,冷谭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研学活动因为意外事件被迫终止,而燕樾被紧急送往心脏科。
冷谭之看着冰冷的三个红字,感觉呼吸都窒息了,眼前的双手似乎都染上了红。
“你为什么不早说。”冷谭之一把拉住景耀的领子,手筋崩裂,眼球瞪得快要突出来。
就在燕樾倒地后,脸色惨白,即使在昏迷中也捂着心脏,原本就不算正常的红唇血色尽失,呼吸困难。
冷谭之当场色变,恐怖的气息从他身边散开,令人退避三舍。
还是景耀一把上前,手往燕樾身上摸着,嘴里吩咐冷谭之,“燕樾有先天性心脏病,快找药!”
冷谭之瞳孔地震,先天性心脏病?
恍然回想起上次看见的那个怪异的药瓶,冷谭之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原来那不是维生素……
冷谭之双手晃的厉害,连指尖都在颤动,多亏景耀从包里翻出药喂下去。
可惜燕樾没了意识,药品拦在口中无法吞咽,景耀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心脏病复发后要及时吃药,不然很容易耽误病情。
“我来。”说着冷谭之喝下一口水,顺着燕樾的嘴就渡了过去。
当场所有人都被他这惊世骇俗的动作惊了片刻。
安鸢站在一旁,双手攥着腿脚,双眼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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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哥哥从来不会对一个人如此亲密,即使是她也不允许超过界定范围,如今她还没牵过冷谭之的手……
更别说是禁忌区了。
虽然对方这样做只是为了救人,但安鸢心中怎么都不舒服。
手术室外的两人还在争论。
景耀被冷谭之一把推到墙上,衣领被高高提起。
“我不早说?”景耀呵笑一声,一把攥上对方的领子,双脸靠近,“燕樾平日都跟你混在一起,你自己没发现也就算了,还把这笔账算到老子头上,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怎么,现在你知道装清高了,平时你哪去了?”
冷谭之捏着的手一松,没错,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是他没注意到燕樾的变化,明明他就离真相一步之远……
冷谭之松开手,表情颓丧。
“燕樾还没死呢!你这样子做给谁看。”
景耀怒火冲天,拉着冷谭之往手术室门前提。“你他妈就在这等着,每分每秒都是对你的惩戒!”
安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垂着头,对两个少年的争执充耳不闻,她的身上还有下山时的痕迹,脚底冰冷,刺骨入魂。
燕樾母亲苏昭昭姗姗来迟,顺亮的黑发不过耳,梳成利落的样式,身上穿着一套薄绿色的西装套装,成熟稳重,走路带飞。
可当她看着鲜艳的红字,心下一跳,整个腿都软了,多亏身边的秘书及时扶住。
“副校长?”安鸢听见动静抬起头。
“你……是燕樾的母亲?”安鸢看了一眼手术室又看着苏昭昭心痛难掩的面容,猜测道。
“樾儿,他怎么样了?”苏昭昭强撑着身躯,坐到安鸢身侧。
安鸢静静诉说了在大梵山经历的事。
苏昭昭沉默,片刻,她拍拍安鸢的肩膀,“孩子,你也受累了。”
安鸢听见这话,紧绷的情绪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