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霖好奇地插了一句,“大哥为什么要把东西放在宜宁啊?”
李惟瑾便代朱雀解释道:“咱们家在宜宁有一处生意,在那里准备东西很方便,而且那些东西也不能从家里跟着咱们一路过来,不然可能根本出不了京城。”
“原来如此。”独孤霖跟着点头,“那朱雀你什么时候动身啊?”
“我打算在京城多待两日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就走。”
独孤霖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朱雀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想她了吗?给她写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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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晴朗,沈殊玉抱着女儿在院中闲坐。
她最近还在休养身体,裴夫人怕爱哭的裴鹤鸣吵到沈殊玉休息,这些日子便把他一直带在身边和自己的小儿子裴靖则一起照顾。
与她的哥哥截然不同,裴云起是个不爱哭只爱笑的小姑娘,一朵花从枝头落下,也能让她眉眼弯弯地笑上半天。
她躺在沈殊玉的臂弯里,看着她娘被风拂落的发丝,新奇不已,一把抓住后便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沈殊玉费力地把头发从女儿攥紧的拳头里抽了出来,小声嘀咕道:“你这到底是像谁啊?我和你爹好像都不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
她在脑子里把自己认识的人全部回忆了一遍,最后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语气有些不确定地和她说。
“你小姨倒是爱说话,你不会是像她吧?可你俩又没有血缘关系……”
沈殊玉正和裴云起大眼瞪小眼之际,裴夫人握着一封信从院子外匆匆走进来。
“阿殊,正好你在,我有话要和你说。”
沈殊玉起身把女儿交给奶娘,“什么事,大嫂?”
“你大哥让人送了封信回来,说让你去趟梧城。”
沈殊玉瞳孔微缩,瞬间便反应过来,她低声道:“是不是含章出事了?”
“呃,说是受了点伤,但应该没有大事……不过,你还是去看看吧,有你在,他的伤也能好得快一点。”
裴夫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一些。
沈殊玉拿过信看了一眼,信写的很是简单,只是寥寥数语,的确如裴夫人所说。
虽然面上风平浪静,但裴夫人已经在心里把裴珩翻来覆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传的叫什么信?简直是在为难她嘛!
说是裴含章受了点伤,让沈殊玉过去看看,可既然不严重,那为何非要让沈殊玉跑这一趟?更何况沈殊玉也还在休养中,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好在,沈殊玉也知道从裴夫人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好,我马上回屋收拾东西,这几日鹤鸣和云起就有劳大嫂帮忙照顾了。”
“我知道,你快去吧。”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沈殊玉靠在门上忽然有点想哭。
裴珩会特意让人送信回来让她去探望,就说明裴含章的伤不是只有“小伤”那么简单,沈殊玉甚至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指轻轻抹了下微微湿润的眼眶,而后迅速换了件衣裳,又简单收拾行装后就坐上了裴夫人为她备好的马车,一路往梧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