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歹算是有个眉目了,殷凤潇终于松了口气。
“我也算是没白跑这一趟。”
“你也是不容易啊,明明没你什么事,结果还得到处堵窟窿。”
秦灵泽笑着摇头。
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殷凤潇面前低声问他。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陛下要对杜家不利的,竟然还能赶在羽林卫前面抢下人?”
在他心里,殷凤潇和他一样算半个纨绔,他们这样的人对争权夺利没有半分兴趣,又怎么可能在皇宫里安插钉子?
殷凤潇没有立刻回答。
不知为何,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与陆明珠之间的来往,也不想轻易触碰陆明珠在他脑海里的安静存在。
不过,他还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杜大人出事那天,我正好在宫里,是贤妃传了密信给我,让我未雨绸缪。”
秦灵泽恍然大悟,细想一下却又丝毫不觉得意外,他语气满是遗憾地感慨了一句。
“也真是难为她了。”
殷凤潇想起,秦灵泽来宜宁前还给陆明珠的孩子准备了不少东西,结果这礼物也送不出去了,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是啊,而且她前不久小产了,孩子没了。”
秦灵泽立刻瞪大了双眼,“怎么没的?”
“听说是受了惊吓,孩子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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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殷凤潇的话,秦灵泽叹了口气。
“她也是命途多舛,要是她和信芳当初……”
说到这儿,他自觉失言,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殷凤潇品出了一丝异样,警觉地问了一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一问,秦灵泽支支吾吾地搪塞起来。
“唔,也没什么……”
殷凤潇却不依不饶起来,气哼哼道:“你们这群人个个欠我人情,到现在还对我藏着掖着,哼,下次别指望我替你们出生入死。”
秦灵泽连忙好声好气地哄他。
“你别生气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明珠进宫前和信芳挺好的……”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
“要是没我混账外甥把她纳入王府那一出,那现在的杜夫人就应该是她了。”
殷凤潇呆愣愣地坐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己应该生气吗?为了她一个嘱托,殷凤潇就将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而她的心里最惦记的,却是她曾经的爱人留下的与别人的血脉……
可这又不是她的错,毕竟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
细细想来,陆明珠也真是可怜,与心上人被迫分开,做了一个她不爱之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原本该行走世间悬壶济世,到最后却被锁进厚重的宫墙,被后宫密不透光的尘埃渐渐淹没。
这世上最让人难过的事,便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