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令仪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方大人又命人把符骁带了上来。
“刘令仪指认你就是当年在洛京偷了柳颐宽四人银钱的贼人,你还有块玉佩遗落在附近,之后这块玉佩被柳颐宽捡到。”
“你这次来景安阴差阳错结识了柳颐宽之后,因为怕他认出你会翻出当年的事,所以才杀人灭口,是不是这样?”
符骁大声否认道:“一派胡言,我的确是洛京人,又在洛京城结识了高兄,可我没有偷过他们的钱,身上更没有带过什么玉佩。”
方大人问道:“命案发生的那晚,柳颐宽离开宴席后,你去了哪里?”
“大人,我那晚酒喝多了,在柳府的花园里逛了一会儿便回房睡觉了。”
大约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方大人从桌案上的一个小盒子中取出沈殊玉和裴含章发现的那枚玉佩展示给众人看。
“这块玉佩是当年他们四人的银子在客栈被偷后,柳颐宽在附近捡到的,这东西一直在他这儿,最近却无缘无故失踪了,现在却从柳府中你住过的那个小院子的花圃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说辞?”
那块玉佩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砸中了符骁的脑门,他的手指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我不清楚这块玉佩是谁的,也不知道它为何会被埋在那里。”
“好一个不知道!”
方大人让人把庄先生带上堂来,“老先生,你来告诉大家,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庄先生先朝方大人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开口。
“老朽姓庄,是洛京城里的一个玉石匠人,一直以为人雕刻玉器谋生。”
他把那本簿册拿出来,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这么多年来,我雕过的玉器都记在册子上,谁定做的,什么时候做的,买家要的玉佩是什么模样,册子上都记得明明白白。”
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给方大人看。
“大人拿出的这块玉佩,是十九年前一位叫李三娘的妇人托我雕刻的。”
听到这里,符骁咽了咽口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方大人查看了簿册,问道:“这个李三娘是谁。”
方恒上前一步。
“李三娘是住在洛京城南的一位女子,父亲早亡,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她嫁的第一任丈夫在一次醉酒后冻死在雪地里了,她迫于生计,很快便嫁了第二任丈夫。”
“她这第二任丈夫就姓符,是洛京城一个做绸缎生意的老板,不过李三娘生下符骁两年后就去世了,符骁一直由他父亲的继室抚养,因此周围少有人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这番话说完,众人全都明白了,这玉佩想必是李三娘在孩子出世前定做的,之后便传给了符骁。
方大人一拍惊堂木,“符骁,你还有何话可说!”
符骁咬紧牙关:“就算玉佩是我的又能怎样?我顶多偷了点银子,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人!说我杀了人,谁看到了?证据呢?凶器呢?”
方大人见他死不悔改,火气上头。
“符骁,你再巧言令色也没有用!你当年偷盗银子却无意间落下玉佩,如今时隔多年你不思悔改,反而为了掩盖当年的罪行而杀人灭口!如今你难逃一死。”
符骁拼命挣扎起来,他大喊道:“我不服!你没有证据定我的罪!”
沈殊玉和裴含章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即便所有的证据、口供能串联到一起,他们手中却没有能够证明符骁杀人的直接证据。
堂上正闹成一团时,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忽然在堂下响起,这个声音在一片混乱中显得尤为突出。
“大人,或许我能证明,符骁就是杀柳颐宽的真凶。”
众人这才留意到,围观的百姓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
沈殊玉瞪大双眼,她一眼便认出了那名女子就是崔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