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刘令仪心仪于你,结果被柳颐宽捷足先登,他怀恨在心才对柳颐宽痛下杀手?”
“怎么会?!”
崔弗先是瞪大了双眼,继而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我和刘令仪不过是一面之缘,之后再无交集,他也没有上我家提过亲,又怎么会因爱生恨呢?”
这个解释也不无道理,但沈殊玉和陆明珠显然不这么想。
陆明珠道:“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来的莫名其妙,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言下之意,便是不排除刘令仪因情杀人。
陆明珠的话让崔弗沉默下来,心中五味杂陈,沈殊玉怕打断她的思路,便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颐宽第二次遇见后过了一个多月,忽然有一天我娘说有人上门提亲,我当时心里已经有了颐宽,听到有人来提亲,心中不免又急又怕。”
“我娘大约是看出我有些不情愿,便说来提亲的是城东柳家,家世家风如何如何好……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大着胆子跑去前院偷听,结果发现来提亲的人还真是柳家,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崔弗想起那日的情形,忍不住弯起嘴角。
“媒人走了以后,我爹娘问我愿不愿意,我还能怎么说呢?我自然是愿意的。就这样,我们两家便在去年中秋定了亲选了日子,只等良辰吉日一到我就能嫁给他。”
她的眼中还泛着泪花,但笑容却十分甜美。
“定亲以后成亲之前我们其实还见过一次,那次我到万安寺烧香,就在万安寺里遇到了他,他是听媒人说起我们家有在每月十五到万安寺烧香的习惯,便想去碰碰运气,结果就真的等到了我。”
“他等你做什么?”沈殊玉好奇地问道。
崔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也没什么,就说提亲之事太过突然,也不知道我愿不愿意,他让我放心嫁过去,说以后会好好待我。”
陆明珠柔和地说道:“这样看来,你俩从相识到定亲,中间似乎没有什么波折,也没有人插手过你们的婚事。”
崔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这样的。”
沈殊玉一时也没什么头绪,便起身随意地在屋子里走一走。
崔弗的房间还是她出嫁前的模样,只是一些随身用的东西昨日被匆匆拿回来,摆放得还不甚整齐。
窗边的一个大鱼缸里游着两只活泼的小金鱼,鱼缸旁边摆着一盆花,只是那花的花枝被拦腰折断,一朵被折下的牡丹花随意地放在花盆里。
那牡丹还不是平常的品种,而是千叶白花的玉楼春。
难道崔弗也和自己一样——喜好牡丹?
沈殊玉好奇地碰了碰花茎上没精打采的嫩叶,“崔小姐,这是玉楼春吧?这花好端端的,怎么被折下来了?”
崔弗解释道:“这是我和颐宽成亲以前他送我的,成亲时被我带去了柳府。出事那天早上府里一片混乱,不知是谁悄悄折断了花枝,我舍不得扔,就把花带回来了。”
谁会把这么名贵的花磋磨成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