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点了点头,“这时间大约不会错,因为我们和小姐一直在等姑爷回来,只是等人却什么也不做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时间走得很慢,所以才格外留意。”
沈殊玉问道:“那他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我听说他撞到了头。”
“他撞到了头?”
崔弗刚喝完药,听到这儿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柳颐宽过世后,她伤心欲绝,南枝和锦书都怕刺激到她,于是不约而同地都没有提这件事,阴差阳错之下,崔弗反倒是最后一个知晓这件事的人。
沈殊玉便让南枝和锦书把这一段详细说说。
“当时我们一直在屋里等姑爷回来,后来就想着出去看一看,结果我们俩刚出去就看到姑爷迎面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还捂着头。我当时被吓了一跳,就和锦书赶忙走过去想扶他,谁知却被他推开了。”
“他说自己没事,只是喝多了不小心撞到了头。我说替他去拿醒酒汤和伤药,他说不用,还让我们俩赶紧下去。”
说到这,南枝似乎有些羞赧,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以为他是急着要见小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赶紧下去了,再之后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南枝歇了口气,又把自己第二日清早撞见刘令仪的事说了一遍,崔弗这才知道刘令仪居然有杀害柳颐宽的嫌疑。
故事听完后,沈殊玉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崔弗等人不敢打扰她,各自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
沈殊玉的脑子里不停地构想着那一夜的情形。
夜里,前院人声鼎沸,新房却静悄悄的。
门里是翘首以盼的新娘子,两个丫鬟等在门外,新郎与众人喝到尽兴后,却在回来的路上撞到了头……
“沈小姐,依你看,刘令仪是凶手吗?”崔弗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殊玉没有和刘令仪接触过,刘令仪说的话也都是旁人转述给她听的,一个人的清白并非等闲之事,她不敢轻易下结论。
“我听方大人的意思是,目前尚无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但他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他隐瞒了一些事,也有作案的时间。”
听到这话,崔弗的神色有些异样,虽然是转瞬即逝,但沈殊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不同寻常的情绪。
“崔小姐,你和刘令仪认识吗?”
崔弗思索了片刻,答道:“只有一面之缘,我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是颐宽的好友,这也算是认识吧。”
沈殊玉听出了她话中的玄机,“你的意思是,在你与柳公子成亲前,你就已经认识刘令仪了?”
崔弗点点头,“是偶然遇见的。”
“你们单独见过面?”
崔弗显然听懂了沈殊玉的言外之意,她的脸色一下子便涨红了,赶忙辩解道:“沈小姐你别误会,我当时是偶然遇到了他和颐宽……”
她慌忙把那日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我当时要去一家茶楼旁边的首饰铺,他们俩那时恰好从茶楼里出来,我在茶楼附近下的马车,他们俩不小心惊了我的马,之后便一起过来向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