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他说完了话,秦灵泽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磕,瞪了杜信芳一眼。
“说话就说话!你扯我做什么?”
沈殊玉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小声说道:“我也不是无理取闹,我只是总也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当年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现在又跟无事发生一样,想和我演一出父慈女孝,这算什么?”
她心中愤愤不平,“尤其是,他还想越过先生为我安排婚事!婚姻一事,若是先生做主,我决不会说半个不字,可这件事从我父亲的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去形容,就停在此处绞尽脑汁。
“觉得他有点多管闲事?”秦灵泽试探着问。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沈殊玉抿了口茶,点了点头。
杜信芳虽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沈殊玉的心情,却多少能够理解她的处境。
如果没有淳于靖当年的一念之仁,沈殊玉这会儿可能已是大灾过境后的一抔黄土,亦或是一个乡野间浑浑噩噩的农妇。
因此,沈殊玉多年来时不时便会有“心有余悸”之感,她的痛苦和怨怼并非毫无道理。
但理解归理解,眼前这件事显然不能由着沈殊玉的脾气任性妄为。
“这也不能算是多管闲事,他毕竟是你父亲,也认回了你,自然有权过问你的婚事。虽然他和先生有言在先,说好由先生为你挑选将来的夫婿,可他到底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他若是一意孤行,恐怕先生也拿他没法子。”杜信芳心中有些担忧。
秦灵泽终于找到了一个插嘴的机会,“那先生打算让她嫁谁啊?”
杜信芳回怼道:“有你什么事儿,喝你的茶去。”
他转过头继续对沈殊玉说道:“我想先生应该是舍不得你嫁得太早,所以才把你留到现在,当然,他对你夫婿的人选也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他沉吟片刻,“他老人家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