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被燕尽驰点名,郭伍年浑身一抖。
众目睽睽之下,他心虚的模样,人人都看到了。
燕尽驰冷笑一声,不再看他。
他转向肖鹤长,礼貌地问道,“岳父大人,小婿就问您一句话,这些通番卖国的信笺是不是您亲自书写?”
肖鹤长回望回去,他一眼就看到一边的肖洛,正忧心忡忡的凝视他,还有肖展义,也正焦心地看着他。
肖鹤长忽然意识到。
他怎么就考虑了肖晴的安危,就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还有肖家上上下下上百号人。
现在不只有他一个人的问题。
若是他自己,他真的认罪了又如何。
肖晴这样陷害他,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欠了肖晴一辈子,他的命还了她也无妨。
可是,他的命,还牵扯了其他孩子,还有上百号人。
若是他的罪名坐实,满门抄斩是最轻的处罚。
通番卖国这等谋逆的罪名没有诛连九族就是皇上对他多年的恩情了。
思至此,肖鹤长挺直了腰板,面向晋武帝,“皇上,微臣冤枉,翼王与翼王妃二人对微臣所言,均为不实,微臣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晋之事。”
晋武帝见他终于为自己辩解,心中一块石头也悄悄落地。
若是说其他人会谋反,晋武帝或许会相信,但是说肖鹤长会通番卖国,晋武帝却无法认同。
只是前面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令他一再质疑,毕竟这样罪名,晋武帝哪里敢忽视不管。
看到晋武帝开始动摇,李于逢也意识到不对劲,他向肖晴使了一个眼色,肖晴点点头。
她声泪俱下地面对晋武帝,哭诉道,“皇上,臣女从未说过一句谎话,这书房里的信笺的确是臣女无意间拿书之时搜寻到的。若无此事,我怎么会陷害父亲如此严重的罪名,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若是做实,臣女自己也会受到牵连。若不是因为事态过于严重,臣女不得不将此事呈报陛下,臣女如何能做出陷害一事啊!”
这样一说,从逻辑上看,的确肖晴又说的有道理。
哪有女儿陷害自己父亲谋逆,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晋武帝抿着嘴不说话。
肖洛冷笑一记,先是对晋武帝一拜,说道,“皇上,这世上确实很少人会陷害自己父亲,但是狼心狗肺之人就会做这样的事。肖晴从小不在父亲母亲身边长大,对父亲母亲从未有过什么深刻的情感,亦或者说,她是怨恨肖府的。恨为何肖府将她抛弃。怨恨一起,又有何事会不敢做?”
肖晴面露冷冽之色,阴沉沉的面孔难以掩盖,转瞬,她又哭得戚戚,“皇上,姐姐怎么能含血喷人,臣女虽然从小不在肖府,但是一直安守本分,从未心生过怨恨。反而臣女一直对肖府心存感恩之心,若没有肖府,臣女如何能嫁得心悦之人,如何能做得了这翼王妃?臣女对肖府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存心陷害?若不是这罪名会危害大晋,臣女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
肖晴随即流下大把的眼泪,我见犹怜。
肖洛冷冷看着她演戏,突然开口道,“你们陷害肖府还有一个原因,你们要掩盖一个真正的现实。”
众人一听,好奇心都被揪了起来,竖起耳朵想要听到什么新鲜的话。
肖洛面对晋武帝说道,“皇上,臣女想要看看肖晴手上所谓父亲通番卖国的信笺。”
晋武帝点点头,冷湛走上前,拿过御案上的信笺,快步走到肖洛面前,递给她。
肖洛展开信笺,左右翻看,再次抬起头时,眼神笃定。
“皇上,臣女有新的证据呈交,用以证明谁才是真正通番卖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