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在这关键时刻,什么私宅扩建比大晋国运更重要,这根本是借口。
但即使如此,燕于逢依然紧盯晋武帝的神情,想要从中捕捉到一丝属于亲生骨肉的不舍。
晋武帝低着头,用两只手指撑住太阳穴,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无法辨别他的喜怒。
燕于逢斗胆道,“三殿下是想要暗指我将榆木换成马尾松木吗?”
李为羡直白出击,“不是暗指,本王认为你就是真正的幕后指使。”
燕于逢嘴巴一裂,笑出声来,“说了半天,三殿下一直在诛心,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
李为羡将头转向杜有富,问,“杜老板,对于榆木,你是否近期有接触过?”
杜有富回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草民的确在数月前,处理过一大批榆木。”
“你哪里来的榆木?”
“是一个姓王的男子来找草民售卖榆木,草民见榆木材质优良,便全部收下了。”
“你还记得是长什么样的吗?他在现场吗?”
杜有富转头四处看了看,摇摇头。
但是他又忽然开口指向一处,“那人和这位大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王若钦闭了闭眼,知道这次王家是逃不得一劫了。
燕于逢抢话道,“杜老板,那人是不是叫王司弗?”
杜有富又摇摇头,“草民这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他身边的奴才喊他王工头。”
燕于逢这才露出轻松的神情,幸好他什么都让王司弗出面解决,关键时刻总不会牵扯到他身上。
李为羡早前调查时,便知晓,此事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重要证人王司弗又死了。
现在只能口说无凭。
见此战初捷,燕于逢乘胜追击,对李为羡再行压制,“我看倒是三殿下私心颇重,口口声声为了大晋国运着想,明明得知有人偷换梁柱,还隐忍不吱声,这的确令人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也参与到贪墨之中?”
好一盆脏水,泼得李为羡一时哑然。
当时他一心只想快点完成天坛寺建造,便将调查一事交由肖鹤长,可是肖鹤长迟迟没有给予答复。
如今,李为羡倒是想通一点,肖鹤长或许想偏袒燕于逢,毕竟他的女儿还是燕于逢的妻。
看到李为羡吃瘪,燕于逢阴险之色再现,“三殿下,我的住所藏匿的银子,不会也是你偷偷放的,用来陷害于我的吧?”
李为羡怒目一瞪,“你少胡说。”
燕于逢勾起一边的嘴角,讽刺道,“真正贼喊捉贼的人,原来是你。”
“够了!”
肖鹤长怒喝一声,他实在听不下了。
这个畜生。
居然公然构陷三皇子殿下,简直无可救药。
肖鹤长老腰一拜,说道,“皇上,微臣有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