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谦一噎,闭嘴不语,默认了燕于逢的话。
“肖晴,你来说。”
晋武帝将目光又投向跪在地上的肖晴。
肖晴不敢抬头,刚才过来的一路上,她已想明白。
虽然对燕于逢极力撇清关系的行为,难免心寒,但他是皇子,皇帝定然不愿意处置自己的亲儿子。
把燕于逢拖下水,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不如顺水推舟,将这个人情送给皇帝。
给皇帝留得一个情深义重,舍己为人的好印象,也为以后她能成功成为王妃奠定人品基础。
于是,她重重磕头,坚定道,“罪妇回皇上的话,此事确实与于逢无关。他从来不知易荣庄有银矿存在,都是我一个人背着他偷偷进行开采。于逢忠君爱国,臣妇怕若于逢知晓,定然会阻止我这么做,我不如暗暗操作。”
肖晴停顿片刻,直起腰板,抬起头,说道,“皇上,罪妇开采银矿的初衷是为了大晋国,一心想将它开采之后,再禀报上听。可是罪妇见识短浅,被歹人所害,误信谗言,这才酿成大祸。罪妇愿意将易荣庄的银矿献给陛下,同时将所有收入尽数交由国库。恳请陛下,从轻处罚。”
晋武帝眼角微动,眸眼意味深长,他显然没想到肖晴会将罪责一力承担下来。
感受到晋武帝的神情变化,肖晴更笃定,自己赌赢了。
肖洛也目睹一切,心中暗嘲。
釜底抽薪,肖晴,你倒是有点胆识。
她赌的正是皇帝舍不得处置燕于逢,即使明知燕于逢参与其中,皇帝也需要一个台阶来让这件事显得名正言顺。
肖晴就是这个台阶。
果然,晋武帝神色逐渐轻松适意,手中的佛珠再次被他一粒一粒拨动起来,“肖鹤长倒是把女儿教得敢作敢当。”
殿下的众人,各个精明如斯,瞬间明白皇上深层的含义。
肖晴嘴角暗暗勾起,皇帝果真知晓燕于逢的真实身份。
既然如此,皇上就算明知肖晴的所作所为,但她是未来王妃,为了皇家的颜面,皇上也不会过于苛责。
肖洛看到此,心如死灰,虽然她也明白要绊倒燕于逢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被他如此轻轻带过,实在心有不甘。
她将乌瞳转向负手而立的燕尽驰。
将心中一丝希冀,寄托于他。
他正好回头来,二人视线再次相交在一起。
肖洛用眼神会意:你特意让我换了衣裳进宫看戏,就让我看这?
他回看她的眼眸,闲淡镇静,仿佛一颗强心药剂,令肖洛不由产生一种安心之感。
肖洛垂头,避开视线,心中的希望稍稍多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