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性格严谨,又在母亲虞夫人多年的打压式教育下养成了一根筋的脾气,他小时候练功并没有因为是江枫眠独子而有什么优待,反而处处要比旁人做的更多一些更好一些才罢。
自从和蓝曦臣交流过两家弟子们的训练日常,江澄就更加恍然大悟,自此每天亲自到演武场,深抓弟子们基本功训练,一丝一毫都差不得。
虽说里面有不少是一起长大,共过患难的好友,但是江澄到底是当了多少年的宗主,温柔俊美的脸一冷下来,整个莲花坞除了魏无羡和已经嫁人的江厌离根本没人敢劝他。
众位弟子们在苦练之余也忍不住回忆起前段时间魏无羡还在的日子。
在完成基本训练之后,魏无羡总会带着他们玩些新奇有趣的小东西,或是下山喝喝酒,或是上山打山鸡,就算是天寒地冻的冬天,魏无羡也能寻寻觅觅的在山坳里寻出一处开着梅花的林子,领着众人附庸风雅一番。
江澄和魏无羡之间似乎早就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江氏上下安抚的极好,可这几日,魏无羡据说有隐秘的事要办,出去好几日。
没了魏无羡在旁边拉扯,弟子们训练时间直接拉长,高负荷的体力运动下,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们,入夜后连话都懒得说,一个个沾枕头就能睡着,这一群累坏了的弟子早就盼着那位有些桀骜不羁的大师兄回来领他们玩闹一番了。
所以那位弟子如此夸张的高呼,一半是真心的惊喜,一半也算是在通风报信,给苦哈哈的兄弟们送去一个念想。
“江澄!”
听见魏无羡回来的消息,江澄心里还是高兴的很,赶紧吩咐议事厅的人散去,正站起来准备起身去迎一迎,魏无羡已经一个闪身冲了进来,差点撞见他急不可耐的目光。
“江澄?想我了没!”
闻言,江澄原本的高兴都被冲下去大半,一边暗骂魏无羡这家伙就是一点都不惹人惦记,什么东西非得在嘴上过一遍,一边就有些傲娇的又坐了下来,还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份文书,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回道。
“喊什么喊,还记着回来呢,也不等我醒来说一声就跑了,再说了,夔州多远的地方,你和含光君御剑还用得着半个月?”
话虽如此,江澄还是担心他在夔州耽误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想问问他这一路有没有什么危险。整理好思绪,江澄像模像样的放下早就处理好的文书,清清嗓子。
刚一抬头,江澄就看见魏无羡笑吟吟的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一脸骄傲的站在他面前。
这小孩脸上挂着笑,大眼睛圆滚滚的,透着一股狡黠的,难辩正邪的灵气。和魏无羡一样,那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身上穿着款式差不多的黑色衣服。江澄刚刚冷眼看去,就像是一下子看见了年幼版的魏无羡一样。
江澄脑子轰隆一声,一下子想到了一种不太好的结局,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没站稳。
江澄迅速看了看魏无羡身后有没有人,尤其是有没有蓝忘机,又掩住了房门,拉着魏无羡走进里屋,压着嗓子和怒气说道。
“魏无羡!你可真是出息了!”
“你这样做,对得起蓝二吗?”
“也不对,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总共就出去半个月!你给我弄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