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却看上去更加瑟缩,低声道,“已经派人抓到了那个跑商的,他说他一路求到了眉山虞氏,却连一个人都没见到,下山途中遇到了那个医生,那大夫一直易容蒙面,连话都不和他多说什么,等他病愈后就拂袖而去,实在是不知道行踪,我拿了他妻儿老小,必定说的是实话了,可见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不知道不知道!那我把你们常氏救出来有什么用?你们一群温氏走狗,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们!就该让你们和温氏余孽一样死在乱葬岗!”
金子勋有些癫狂,高声怒骂,嘴边絮絮叨叨,甚至已经抽出了灵剑。
“你当时看了恶诅痕,说是温氏余孽的手笔,我信了,那贱人被我千刀万剐逼问,都没承认她是温氏的人。你又说当年有手段奇绝的大夫,能把当年跑商的就回来,也一定能解得了我的蛊,说不定也能破得了恶诅···都是你说的,你都办不成!”
那瑟瑟发抖的男人余光看见灵剑锋芒,眼中一抹厉色,随即立刻战战兢兢地说,“温氏古籍中记录了这种蛊虫来自南疆,当年也是那个跑商的从南疆回来我才有机会下蛊···
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带了重金去了南疆,既然发源在南疆,那解蛊的人也一定在!金公子!小人无时无刻不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啊!我们全家倾家荡产,也一定会帮您找到救治之法的!”
金子勋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但依旧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你可别唬我,这蛊虫快把我身子底子掏空了,别我等不到那医师来了!常慈安,你该不是就抱着这么个主意吧!”
常慈安一抖,眼神转了转,随即立刻否认,“金公子冤枉我拉!我常慈安在此立誓,我定然是全心全意帮助公子的!再说了!若不是真心求靠兰陵金氏,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我也不敢听您的命令,踏足那群狼环伺,百家簇拥的地方,做那档子事啊!”
魏无羡脑中思虑更多,看着金子勋又陷入了癫狂,知道今日应该是不会知道什么了,带着满腹的疑虑,和蓝忘机悄悄离开。
莲花坞中,众人看着脸色难看的江澄靠在床头,手里紧紧捏着江厌离的传信。
江厌离身怀六甲,平日里也从来不会管辖莲花坞杂事,因此没人能想到,嫁了人的江厌离能在区区几个月内就掌控了专门为金氏嫡系一脉效命的暗卫。
更没想到,照看江厌离多年的老妈妈会把此刻莲花坞的混乱一一告知了江厌离。
在得知江澄中蛊,魏无羡远赴夔州查探,虞司麒动用秘术之后,江厌离发了好大一通火。
她心中本有顾虑,前几日兰陵金氏中发生的一件轶事,让她本能的察觉到可能有一双无形大手试图动摇莲花坞根基。
为此她用了大量的人手查探,甚至抓住了金光善身边一位得力近侍的把柄,恩威并施,以此要挟,要他留心金光善和金子勋的谈话。
其中无数心力交瘁,江厌离都无暇关心,她只是在不断加快自己的脚步,用更多的准备抵抗她心中那一抹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