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就是瞧着吓人,实际上李氏心中对于三阿哥的身子心中有数。
她去叫太医时说是三阿哥正哭着便晕厥了过去,话里不动声色地带过了当时的情况。
那两个太医知道三阿哥身子弱,又不敢让他喝汤药,便只能扎针。
三阿哥每日都得扎针,只不过四爷不知道罢了。
但是她也知道,那些个奶娘虽然没动什么坏心思,但到底是没管着自己的嘴,打一顿板子,倒也不算冤枉了她们。
奶娘的吃食中,隔个一两日便会有一盅牛乳。
王氏家里穷,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这好东西,她想着,将饭菜都吃干净了以后,最后再喝那盅牛乳,好东西留到最后。
可还没来及的喝,三阿哥便哭了,一折腾,她再想喝的时候,便已经凉透了。
她哄三阿哥哄的口干舌燥的,便就拿起咕咚咕咚几口喝下了肚。
谁知道,喝了以后没多大会儿,她便想拉肚子,拉了几次后又不敢上报。
心里想着,吃多了便多拉了几次而已,不是什么毛病,便也没耽误给三阿哥喂奶。
谁承想,阴差阳错被李氏做了筏子,王氏竟因为一杯凉了的牛乳,丧了命。
从那一日三阿哥开始上吐下泻开始,李氏便在心中暗暗思量。
正巧碰上昨日耿清婉回了沁兰苑,李氏觉得是个好机会,便叫墨画深更半夜的去寻了四爷。
她跟着四爷这么多年,对他多少算有些了解。他不是个凉薄的人,何况那是他亲儿子。
她前段日子,一直在心中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福晋早产那回事,四爷对她有所怀疑。
只是没有证据,又碍着大格格的面子,所以只是冷落了她,生了三阿哥以后,四爷只来瞧过一次。
一想到这儿,李氏就难以接受,焦躁不安,整夜整夜无法入睡。
所以,三阿哥这次,她便自导自演,顺水推舟。
让四爷觉得是有人要害她们母子,起码能让四爷心中重新思量一番,尽可能消除对她的怀疑。
墨画拿着银子出去了,李氏想到今日也不用请安,便去瞧了一眼三阿哥,就回屋补觉去了。
昨日三阿哥的事情大家今儿个都知道了,底下都在传,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无法无天,竟算计到了三阿哥身上。
猜耿氏的人最多,倒不是她有足够多的作案动机,而是因为猜她会让大家心里好受一些。
又有人想着,昨日李氏不就将四爷留下了?
于是年氏今日在请安的时候瞧着福晋,趾高气扬地说道:“我瞧着,耿氏有孕不能伺候爷,却日日都在前院住着,终究是不妥。您是福晋,不如将后院的侍寝安排了?毕竟还有个新人见都没见过四爷呢。”
宋格格一听,便也附和道:“是啊,福晋。您是正妻,合该安排侍寝的,日日让个有身子的住在前院,哪家府上有这样的规矩啊,两位妹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