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春声音沙哑,带着满腔的恨意,咬着牙说:“奴婢瞧的清楚,当日是耿格格站在福晋身后,是她在背后狠狠的推了奴婢一把,才会叫福晋滚下楼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奴婢便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此话一出,年氏和宋氏便都松了口气,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带了些抑制不住的笑意。
四爷闻言,微微皱起了眉,抬起深邃的眼眸看向清婉,望着她沉声道:“耿氏,你来说说。”
清婉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起身缓缓地抚着小腹跪到了地上,四爷见她跪下,下意识瞥了一眼地上厚厚的金丝织锦羊毛地毯,没有吭声。
耿氏一抬头,眼中便酝酿出两团泪来,一双湿润的眸子望向四爷,轻声开口道:“四爷,熙春说的并非假话,那日确实是妾推了熙春。”
话音刚落,里屋就有了些躁动,武氏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年氏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啧啧两声:“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谋害福晋可是死罪。”
福晋也扭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恨,颤抖着问:“耿氏,为何是你,你为何要害我?”
清婉跪在地上,并不被她们打扰,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四爷。
与他对视,又继续道:“爷,您应该知道,我本有每日午睡的习惯,那日看戏便觉得昏昏欲睡,正好福晋说要走,我便说身子疲累想回院子里补觉。”
“可谁知,那日下楼梯时,画眉说个丫鬟侧身撞了她一下,手中的汤婆子掉到了地上,便弯腰去捡。就在这时,我站在楼梯上,被人推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朝福晋的身子扑去,慌乱之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歪倒在熙春那一侧,扑到了熙春身上。”
清婉的话音刚落,熙春便一脸的狠厉,朝着跪在身旁的耿氏就是动手拉扯,拽着她的衣裳喊道:“你胡扯!若是如你所说的这般,那为何只有我与福晋摔下楼梯,而你却毫发无损!”
清婉跪在地上哪能受得住熙春的拉拽,但她半点都不躲,任凭熙春拉着她嘶吼,画眉反应过来后忙护在她身上,抱着她。
只见四爷皱起了眉头,拍桌厉声道:“还不将她拉开,成何体统!这府上还有无半点规矩!”
苏培盛这才连忙走到熙春身边,将熙春的手使劲制住,不让她再乱动,屋外还进来了几个小厮,将熙春的手绑了起来。
清婉跪在地上,心中安定了不少。
但面上依旧泪珠滚滚,哽咽道:“正当我万般绝望之际,画眉从身后抓住了我的披风,才叫我没有向下滚去,而是向后倒在了她身上,我当时伸手想抓住福晋,却已经来不及......”
听到清婉的解释,四爷还没开口,就听年氏一声呵斥。
她是生怕四爷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于是坐在椅子上立即开口:“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儿,你不必再狡辩,当日就连宋氏,武氏,也都瞧见了你亲手推了熙春,可没人瞧见有人推了你!”
宋格格连忙附和:“就是就是,那日我在你身后,分明瞧见是你推了熙春,你竟还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