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四爷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为了尽快到达,他与几个侍卫骑了一天的马,饿了就配着些干粮垫垫肚子,一刻都不曾耽误。
天已经黑透了,四爷体恤一同前往的大臣和太医,便找了个官栈,停了马,让人下来吃些热乎乎的汤饭。
下了马车,驿长亲自来接,点头哈腰的:“恭迎四贝勒爷,您舟车劳顿,我已让人备好了好酒好菜,还有烧好的热水,您好生歇歇解解乏。”
四爷利落的下了马,将马鞭递给马夫,大步流星往里走,毫不经意地瞥了驿长一眼,沉声开口道:“酒就不必了,上些热乎的吃食。”
驿长紧张的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忙下去准备。
瞧着这位四贝勒爷风尘仆仆的赶路,不像是个酒囊饭袋,连连暗骂自己想岔了,幸亏这位爷没有动气,要不真是得不偿失。
随从的太医和几位大臣随着四爷下了马车,走进驿站,大家坐在长凳上无精打采的。
小二不一会儿就将饭菜端上来了,还冒着热气。四爷是饿极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米饭。
吃罢才发现,只有他与几个侍卫吃的津津有味,其余人都在无精打采的挑着菜吃。
见四爷的目光扫过他们,又一个个的打起精神往嘴巴里扒拉米饭。就连苏培盛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四爷顿时皱起眉头,语气不虞:“这是怎么了,嫌弃饭菜不好?”
大家连连摇头,面露惶恐。
苏培盛叹了口气,准备挺身而出。走到四爷身侧,悄声道:“主子爷,赶了一天路,几位大臣和太医的身子受不住啊,确实是无甚胃口,不如住一夜,歇歇脚。明日早些出发?”
四爷闻言,看向那几个老头儿,还有俩胡子都白了。各个的愁眉苦脸,身子坐在长凳上都跟快散架了似的。
四爷心想:歇一夜就歇一夜,别到了灾区救不了百姓,净照顾你们了。
“吃完饭后叫小二开几间房,歇一夜,明早再动身。”
大家听闻,赶忙起身道谢。苏培盛见四爷吃好了,就跟在身后准备伺候主子爷进房间,四爷顿了一下,对着他说:“吃你的,饱了再来伺候。”
苏培盛心里一阵暖流,感动的快要落泪,他主子简直是最好的主子!
四爷说罢便上了台阶,驿长已经给四爷备好了房间,连热水都已经倒进了木桶里,四爷两三下脱了骑装,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肉,修长有力的腿伸进了浴桶。
一整天都在马背上,说不累是假的。但他一门心思想赶紧到灾区,也就能咬牙坚持。
在木桶中泡了一会儿,感觉冲淡了不少的疲惫。这时苏培盛也进了屋,备好了换洗的衣裳在屏风后等着伺候。
四爷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一条腿跨了出来。苏培盛赶忙去擦拭他身上的水珠,又将李氏亲手缝的里衣拿了过来,伺候四爷穿上。
“主子爷,这是李格格那日送到前院的里衣,说是亲手缝的,想着您出门子能穿的舒服些。”
苏培盛实话实说,谁送到前院的东西,他都会记着。等四爷用上的时候再提一嘴。
四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里衣,嗯了一声,意思就是我知道了。苏培盛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穿好衣裳,四爷扫了一眼屋子,不大不小。里面放着黄鹂木家具,锦绣山水的屏风,倒是添了几分淡雅,一看就是专供贵人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还挂着四个精巧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