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银两一百余万两,听说和安县中,有一半是你的田产房产。”
凌渊的话如同雷击,砸在何安才的脑门上,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喊着冤枉。
“冤枉?”凌渊示意唐七将人带上来,当看到来人的时候,何安才心瞬间凉了。
来人正是年前他娶的第八房小妾,肤白貌美,何安才对她十分溺爱。
手中捧着一本账本,上面记载了何安才贪污受贿强取豪夺的证据。
还有他给上面上供的人员,凌渊翻开看了看。
便将账本丢给了杨凤清和宋林书,杨凤清看过后,心中咯噔一下,若是账本属实的话,那整个东州的官场都是烂的,而且是烂到骨子里那种。
“何安才,你所记载的属实?休要欺瞒,否则定让你九族皆灭。”
“回陛下,臣记载的句句属实。”
何安才如今哪里还敢在硬挺,在陛下面前,东州巡抚都救不了他。
“杨凤清,你是吏部尚书,东州的事,你亲自来处理,朕需要一个结果。”
“臣,领旨!”
凌渊倒没有表现得十分生气,反而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敲山震虎是必须的。
如今大璃很多地方各自为政阳奉阴违,东州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这是没办法的事,凌渊的亲信还是太少,导致人才跟不上。
他也没有怪罪杨凤清的意思,这件事他决定不了,大璃的官员体系已经是烂到骨子里。
禹州的试点还算成功,但还没来得及在整个大璃推广。
尤其是像东州这样,当地的官员大部分都没有换过。
“来人,将何安才带下去。”
“是!”
何安才走后,凌渊也没在县衙中多待,而是去了城中走走。
这是凌渊自从流州、灵州后,见过最穷的县城,堪比当初自己去北境的第一站北安县。
老弱妇孺随处可见,城中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味,甚至还看到有人饿死在路边,被衙门的人抬出去。
何安才是头蠢猪,在得知天子会来的情况下,都不会掩饰。
有嗷嗷待哺的小孩,被人抱在胸前,面前摆着一块卖儿卖女的牌子。
百姓们不认识凌渊,出来的时候也换了身衣服,街道旁的茶楼中的人寥寥无几。
凌渊与卢佳走了进去,在柜台旁无精打采的店小二见状,瞬间来了精神。
“客官,两位里面请。”
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可以俯视整条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多,摆摊的摊贩也没几个。
“小二,这和安县一向如此吗?”凌渊问道。
“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两日陛下驾临和安县,县官老爷不让他们待在城里。”
“为何?”
小二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眼前的凌渊两人,似乎不敢说。
“这个给你!”
一旁的卢佳丢出一小块银子,小二眼前一亮,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
“原本这和安县啊,是有很多商贩的,毕竟过去就是直隶京城,只是税太重了,他们不敢来。”
“税不是户部统一定的吗?怎么会重呢?”卢佳不解问道。
“新税是户部定的,但老税还得交,整个东州都在收,没人敢不交。”
“为何要这样?”卢佳带着怒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