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办法,她生怕房间里有摄像头,若是现在起床去洗澡就露馅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入睡。
就这样,她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一睁眼,房间内还是黑洞洞的。
她半支起身体,摸向头顶的开光,“啪——”灯亮了,头顶的奢华水晶灯异常耀眼夺目。
林荃歌忙不迭地用手挡着光,好半会儿才适应下来。
这个房间很是奢华,但房内的设施,明显是招待客人的客房。
此刻,疲倦仍裹挟着林荃歌,她靠着床背,慢慢地蓄力,酒臭味在鼻尖蔓延,林荃歌不禁又想作呕,好不容易咽下了泛酸的感觉,却又止不住地想上洗手间。
她抬了抬手表,下午两点了,又从裤袋中掏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自带洗手间,便赶紧冲进洗手间解决内急,顺便洗了个澡。
她正准备穿上脏衣服,却发现洗手间里早已放了新衣服,看来这里的人一直在观察她,林荃歌暗自庆幸一直装醉睡了过去。
她拿起新衣服,发现内标上是Dunhill Dunhill,剪裁精致,时尚典雅,一上身,正正好,就是她的尺码。
她这一身黑衬衫黑裤,居然显出了高贵的气质,打眼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少爷。
林荃歌啧啧出声,怪不得都想攀上顾恒宴,就连她这个小喽啰,顾大少都能以礼相待。
林荃歌打扮妥当,便出了房间。
房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都是画,林荃歌突然被一幅油画吸引,不由自主地站在画前看了起来。
“怎么?感兴趣?”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林荃歌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谁。
她点了点头:“《被拖去解体的战舰无畏号》描绘的是特拉法加尔海战结束后,参战的无畏号战舰被拖去解体的画面。我曾经在卢浮宫看过,这幅赝品画的很出色。”
“没眼力见。透纳在这幅画里,探索了天气、海洋和光的相互作用。除了他谁还能画出这样的水准?”
林荃歌一脸震惊,回头看向顾恒宴:“这怎么可能?罗浮宫的珍品是绝不可能拍卖出去的。”
顾恒宴避而不答:“你看,战舰与拖船形成了三角形空间,增强了画面的戏剧性效果?。画面右侧是夕阳,天空和海面都被染成了红色?,象征着英国皇家海军的黄金时代的结束。”
林荃歌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手继续看向油画:“无畏号位于画面的左侧,以一种庄重的姿态出现,修正的桅杆提高了画作场景的戏剧性,在蓝天和雾霭的阴沉下显得悲壮凄凉。
他的手指向远方:“战舰的背后是一轮闪亮的月牙,透过雾气,这道银光在海面上显得格外的稚嫩,凸显了过渡的观念,象征着工业时代的到来。”
“不愧是英国堡垒之一的末日宏伟形象!”林荃歌连连点头,却发现顾恒宴站的位置和她非常近,他的下巴几乎抵在了她的耳上。